香儿咬唇,胆怯看了一眼清雅郡主,摇摇头,只说让叶瑾去救命。
叶瑾危险眯了眯眼睛,清雅心中咯噔一声,暗骂香儿多事。
“二哥哥,你别听这个丫鬟乱说,明明……”
叶瑾从清雅身边经过,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听着身边嘻嘻索索的议论声,清雅脸上挂不住。
叶瑾快步向外走去,不少贵女好奇地跟上。
之前她们只听过白柔的名号,从未见过这个人。
叶瑾走出来的时候,白柔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一张清淡柔和的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她嘴唇惨白着,身形不稳就要跌倒在地,叶瑾大手捞起她。
“别人让你跪你就跪?”
白柔咬唇自己站稳,推了推叶瑾的胳膊。
“二爷,男女有别。”
同叶瑾分开,才继续解释。
“白柔自知地位低微,不敢同郡主抗衡。”
香儿抹了一把眼泪,“小姐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为了替老爷赎罪,花光了体己钱,还不顾脸面开了一家绣坊,只是生意不好……”
“香儿,”白柔呵斥,“同二爷说这些做什么?什么小事都要劳烦二爷,我还能饿死不成!”
“小姐!”
香儿不管不顾向叶瑾跪下去,“请二爷发发慈悲,帮帮小姐吧,为了绣帕子,小姐一双手都被磨出血泡。”
叶瑾蹙眉,不顾礼法握住白柔的手。
果然纤纤十指上都是血污痕迹。
“阿瑾。”
卫城匆忙赶过来,低声警告叶瑾。
叶瑾回过神来,松开手。
“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话有些奇怪,若是担忧白柔,应当主动提出解决办法,可叶瑾却向香儿问去。
香儿没那般七窍玲珑心,当即开口。
“能否请二爷帮忙寻找售卖帕子扇子的路子。”
“好。”
叶瑾看向卫城,轻飘飘,“你们家的单子给白家吧。”
卫城对白柔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已经同那绣坊定下了,现在反悔不好吧,要不……下次?”
叶瑾淡淡扫了卫城一眼,“定金三倍赔给绣坊,我负责。”
卫城还没说话,白柔便在香儿的搀扶下艰难屈膝。
“谢过二爷,谢过卫爷。”
她犹豫片刻,从袖口拿出一方带着体温的淡绿色帕子。
“二爷帮了小女子这么多次,小女子无以为报,便绣了一方帕子,请二爷收下。”
叶瑾本来想拒绝,瞥见帕子上苍劲的竹子,鬼使神差收下。
两人的举动落在清雅眼中,距离稍微远了一些,她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可送帕子亲昵的举动却看的真切。
气得清雅跺了跺脚,看向白柔的眼神越发怨毒。
几人站在侍郎府门口,大门敞开着,不经意地抬头,叶瑾便能瞧见顾南枝的身影站在门口。
隔着熙熙攘攘人群,目光同他对上,顾南枝只是颔首,规规矩矩站着。
“来人,带白家小姐去看大夫。”
香儿刚要开口继续,叶瑾已经吩咐了侍郎府的几个丫鬟。
丫鬟立刻涌过来,架着白柔,直接将人带出府。
卫城见叶瑾向外看去,本来一位他又是盯着白柔,顺着视线望过去,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顾南枝。
似乎有种独特的魅力,无论周边有多少人,顾南枝总是第一眼便能让人发现。
“那小通房没瞧见你吗?”
他啧啧了两声,“太懂事了,不争风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你。”
叶瑾脸色阴沉,没理会卫城,抬腿快步走出。
“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
顾南枝站在叶瑾身侧,瞧见袖口一抹绿色。
她心隐隐一疼,好像被一只手捏了一下。
她很快忽视这种异常感觉,笑着回答:“不忍心扰了二爷,奴婢也是刚来。”
叶瑾不打算放过顾南枝,“方才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
“有什么想说的?”
顾南枝有些疑惑,不知道叶瑾为何这么问,还是回答。
“爷怎么做自然有爷的道理,奴婢无权置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出口之时,叶瑾的脸色阴沉了片刻。
不再理会顾南枝,他大步流星离开。
叶瑾肩宽腿长,顾南枝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二爷,”她气喘吁吁,“今夜不去游船了?”
“游什么游,回府!”
“是。”
叶瑾心中有气,马车也没乘,靠着一双腿回到了长宁侯府。
顾南枝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一整个晚上叶瑾都十分难伺候,不是茶水热了,就是洗澡水冷了,折腾的顾南枝三更天才在偏室睡下。
惦记着之前的大生意,顾南枝早早便醒了,在叶瑾阴沉的脸色下,去了铺子。
铺子里堆着货物,绣娘已经开始按照顾南枝之前给的绣样开工。
忙碌了好几日,终于将侍郎府需要的五十把扇子绣好。
左右等不到人过来取货,顾南枝拿着扇子亲自登门。
“小哥,我是巧蝶绣坊的,前些日子贵府在绣坊定了一批扇子,劳烦小哥通传一声。”
门口的小厮听得一头雾水。
太太需要的那匹扇子不是已经早早送过来了吗?已经分发到了各个小姐的手上,怎么又来一个送扇子的。
他还是开口:“你且等等,我去问问。”
去寻了卫城身边的小厮,小厮正为卫城磨墨,听着外面人的通传,他一拍脑门。
“近些日子事多,小的将这件事忘记了。”
卫城无所谓,“去支一百五十两,给外面的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