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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里的驿卒已经在驿舍里歇下了,只留下一两个人值守。
宋明鸢悄无声息地跟在那名官差的身后,看着他推开旁边杂物室的破门走了进去。
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渗人。
宋明鸢没有进去,却对屋内的情况一清二楚,有了灵力与空间配合,她都不用摸瞎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看模样像是驿站里的驿卒。
官差将记在纸上的消息传递到那驿卒手中,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你们答应过我事成之后让我当巡检的,消息我已经记在上面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着什么急?这才几天,你只要留在队里继续安安分分给我们传消息,好处少不了你的。”
“可、可这太危险了!陆家那小娘们就不是个好惹的,你是没看见,那天她……”
“怕什么?你不过是传递个消息,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不会杀了你,难道你不想要那五百两的赏银,也不想当巡检了?”
王二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
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如果不做,那押送流放队伍回来之后,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差吏,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他唯一能往上爬的机会。
王二心里经过一番犹豫挣扎,终归还是存了侥幸的心理,答应下来。
驿卒又道“你把流放路上发生的事情记得详尽一些,最好多观察观察宋氏,她的武功来得奇怪,背后可能藏着别的势力,如果你能查出来,绝对是大功一件,到时别说一个小小的地方巡检了,就是你想当京官都成。”
听闻此言,王二心头鼓噪,手都捏了起来,能在京城任职,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抑制住心头振奋和激动,王二连忙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盯着她的!”
“行,你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王二应声,转身朝狭窄的门口走去,想到事成自己能当京官,脚步都飘了起来。
只要他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肯定不会被发现的,被发现他就卖惨求饶。
那宋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妇人心肠,最容易被蒙过去。
瘦猴一样的脸渐渐露出一抹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成为京官光宗耀祖那一日了。
王二推开了木门,猝不及防正对上门外不远处半隐在黑暗中的人,他吓得心脏收紧,浑身血液骤凉,脸上的笑意悉数化为了惊恐。
一颗裹挟着灵力的豆子以极迅猛恐怖的速度直冲面门,噗嗤一声没入眉心,穿透后脑,转眼化为了齑粉。
王二的惊叫声还没从发紧的嗓子里冲出来,就瞪大了瞳孔缩小的眼睛,僵硬紧绷的身体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宋明鸢越过尸体往里走去,那驿卒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转身就想破窗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狠狠甩了回来,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直接拧断了脖子。
同样死不瞑目。
宋明鸢走过去,将驿卒手里的纸张捡起,看了一眼,字可真丑,这狗扒一样的真能看得懂吗?
很快那张纸就在她的手心里无火自燃起来。
把驿卒跟王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顺走,宋明鸢才离开这间黑暗狭小的屋子。
院子里,幕天席地的陆家族人大多都已经蜷缩着身体挤在一堆昏昏欲睡了。
宋明鸢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悄无声息解决一批潜伏在驿站外面蠢蠢欲动的黑衣人,才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回到驿站。
她钻进小姑娘给她暖好的被窝,搂着她暖烘烘的身体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晨,众人还没从睡梦中醒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声便响彻了整个驿站。
有早起的驿卒发现了杂物房里的两具尸体,吓得面无血色,连滚带爬去禀报。
众人听闻惊叫声都醒了过来,很快就有人匆匆过来叫走了吴达和邓良。
留在院里的众人惶惶不安“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尖叫声,该不会是有歹人闯进驿站行凶吧?”
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人能躺得住,大通铺里的陆家人也醒了过来,只有宋明鸢跟四个小崽子睡得一个比一个香。
陆老夫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穿好棉衣,走了出去。
天色灰蒙蒙的,大清早的寒气无孔不入。
陆老夫人刚刚踏出门口,就撞见对面屋子里走出来的林东,见他面色凝重,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们队里一个叫王二的官差死了,有个驿卒也死了。”
林东总觉得最近不怎么太平,他们押送流放队伍上路还没几天就已经接连死了两名官差,闹得人心惶惶的。
几乎是一瞬间,陆老夫人便将这件事情跟昨晚鸢鸢的离开联系起来。
“你是说昨天晚上有人闯进了驿站行凶?何方来的歹徒,还好我们一家人都待在屋子里没出去过!”
“得亏是在前面而不是在后院,我们才没撞上。”
陆老夫人一脸后怕,那心有余悸的模样惟妙惟肖,根本看不出来是演的。
林东没有怀疑,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出发不了,老夫人你们先做早饭吃吧。”
他们得留下来等人报案,配合查明情况。
“哎,好,好,你们先忙,我给你们煮锅粥,待会儿你们忙完过来吃就行。”
林东离开,陆老夫人转身进了屋子,鸢鸢又杀人了,也不知道涨没涨功德?
能让鸢鸢动手杀的,一定有他必死的理由,死有余辜!
陆老夫人去墙角的篮子里摸了几个鸡蛋出来,看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堆得满满当当的鸡蛋,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