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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边巡逻的禁军一惊,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拔出了刀剑。
然而目光环视一圈都没发现刺客的踪影,领队一剑柄拍在了那名禁军的脑袋上。
“有个屁的情况,再瞎报情况,看我收不收拾你!”
“不是啊头儿,你……你再仔细看看,水榭下面皇上最喜欢的黄金锦鲤还有差人精心照料的睡莲全没了!”
“什么?”
领队猛地靠近栏杆探头往下看去,天太黑,他刚刚光顾着找刺客了,一时也没能看清楚。
这会儿集中注意力一看。
只见平时成群结队游在廊下灯光处的锦鲤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别说鱼了,连鱼毛都没看到一条。
种在池塘里的大叶睡莲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对面廊桥下凋谢干枯的荷叶都被翻了根,刨了个底朝天。
“这怎么可能!”
领队惊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知道近来皇宫不太平,他们一整晚都在这边来回巡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松懈。
整个皇宫都被他们守得跟个铁桶一样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然而千防万防,竟然还能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水榭糟蹋成这副鬼样子?
领队看着原本十分具有观赏性的水廊一片狼藉,内心几乎把所有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
艹他娘的!
就没见过哪家小贼嚣张成这样,连人家后院的锦鲤跟莲藕都不放过!
来不及多想,领队急急道“快去禀告皇上!通知首领,让人堵住皇宫所有出口!定是那天偷皇宫的恶贼又回来了!”
“快,其他人都跟我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猖狂的小贼给我搜出来!”
禁军迅速行动。
与此同时,寝宫里的顺安帝也在幽幽转醒。
他睁开了眼睛,感知才刚刚恢复,便是一阵接一阵刺骨的冷意侵袭而来。
正要发怒问罪伺候的宫人。
去扯暖被的手一下摸了个空,直接落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
这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寝宫里面没有地暖也有暖炉,地上更是铺着厚厚的毯子,怎么可能冷成这样!
顺安帝悚然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因为起势太猛瞬间牵动到了被打成猪头的脸,他下意识伸手一摸,脸色倏而狰狞,痛得倒抽一冷口气。
然而顺安帝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抬头看向周围,入目是空无一物的寝宫。
旁边除了晕着一个他召幸的妃子,宫殿里大大小小的物件摆设全都没了!
他脸色骤变。
“来……咳!喀……哈哈哈,人哈哈哈!来人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知道自己中了招,顺安帝死死压制住破口而出的声音,后牙槽几乎都咬烂了,都没能压下那汹涌而来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荡荡的宫殿里回响着毫无感情的阴冷笑声,魔魅渗人,前来通禀的太监吓一哆嗦,差点没一脚绊到门槛上摔飞出去。
“皇皇皇上,大事不好了!”
顺安帝额头青筋暴起“哈哈哈滚哈哈哈滚出去,哈哈哈给朕哈哈滚出去!否则,朕哈哈治你的罪!”
他脸上阴云密布,一双眼睛阴鸷像是要杀人,然而一开口,那骇人的气势就大打折扣。
“哈哈哈哈,给朕传哈哈御医!传御医哈哈哈!”
顺安帝怒火滔天,一张脸难看得不成样子。
前来禀报的太监还没来得及将皇宫被搬空的消息告知他,便擦着冷汗连滚带爬去了太医院。
很快,太医院值夜的太医就被带到了顺安帝的寝宫。
他还没开始诊脉就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顺安帝面前,胆颤心惊道“皇上,不……不好了,太医院被人给偷光了!有人打晕了臣,搬空了太医院跟御药房!”
“里面全部药材跟制成品都不见了,医书古籍也被拿走了,里里外外只剩下四面墙壁,连一根银针都没留下!”
顺安帝大怒“你哈哈哈你说什么!”
太医战战兢兢道“皇上,微臣不敢有所隐瞒,太医院是真的被搬空了,您这状况看起来像是中毒所致,有一种粉末吃下去能让人大笑不止,跟您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如果有药,微臣给您开几副药就能缓解,但是现在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来一份药材,微臣便是神医在世也治不了病啊皇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是连锅带灶都给人端了,实在束手无策。
太医听着顺安帝渗人的笑声,满嘴苦味跟惶惶不安,只觉得自己短短的一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太医院失窃,他作为值夜的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一直到太医院被偷盗一空,他连那贼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已经不是失职了。
如今又撞在气头之上,吾命休矣!
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旁边的太监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同样忐忑惶恐道“皇……皇上,那贼人不单单偷空了太医院,御膳房也被他搬空了,还有专门饲养牲畜的闲厩和五坊,刚刚底下的人来禀,也都是空的!”
“哈哈哈哈!”
顺安帝一口老血哽在心头,气得想吐血,偏偏一张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笑声不断。
他气得头昏脑胀,恨不能活活撕了那恶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偷了一次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有胆敢来第二次!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三番两次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他吗?
“哈哈哈让禁军统领来哈哈哈见朕!”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根底下蹦出来的,声音里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有深沉的怒火,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皇宫四处被盗空,禁军统领忙得焦头烂额,又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