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副掌门回来了。”
听到通报的元风越抬起眼，对已经走进内堂的黑衣男子说道：“回来了？”
“师兄。”燕离痕快步上前，恭敬地对元风越行礼，“我回来了。”
元风越点头，眼中现出一丝笑意。
他对贴身仆从摆了摆手，“让人把金玉满堂附近的房间收拾好，再准备几套合适副掌门的衣裳，下去吧。”
“是。”仆从乖顺地垂着头出去，顺便跟门口守卫交代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掌门和副掌门的会面。
元风越让燕离痕在自己身侧的木椅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是仆从刚刚沏好的，还散发着袅袅热气。
燕离痕拿起茶盖在茶杯上轻轻碰了一下，没有马上喝下去：“师父他老人家比我早半个月出发，这会儿已经到了吧。”
元风越，“前几日回来的。”
燕离痕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这才放松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九夜玄君虽武功绝顶，修为出神入化，但脾性古怪异常，虽也曾收过几个徒弟，但最后留在他身侧的却只有元风越和燕离痕二人。
元风越和燕离痕性格迥异，一个帮助九夜玄君打理门派各项事务，一个陪伴九夜玄君四处游历，二人各司其职，关系十分和谐。
燕离痕有一个妹妹，就是燕佩慈。因着哥哥和师父的地位，燕佩慈在十八岁时，风光地嫁给了相貌和家世都极好的上官明浩，生下了女儿上官蓉。
燕佩慈是上官明浩的大夫人，拥有管理内宅的大权，上官明浩也对她十分包容。但燕佩慈性格太过霸道，竟然因为妒忌杀死了上官明浩怀了身孕的妾室。
上官明浩一气之下将她送回了神宫门。
为了让上官明浩消气，元风越数次去上官家说和，但上官明浩却铁了心不想再把燕佩慈接回去。
无奈，元风越只能将燕佩慈留在神宫门，还给了她一个师长的位置。
“上官明浩还是不肯接佩慈回去？”在燕佩慈回到神宫门的五年里，元风越每年都会让人去上官家说和，这次正好赶上上官老夫人大寿，他特意传书让燕离痕去一趟上官家，明里贺寿，暗里则是试探上官明浩的态度。
燕离痕叹了口气，“上官老夫人想为上官明浩再娶一房。听说已经定下慕容家的小姐慕容珊。这位慕容小姐才十六岁，明艳动人，温婉大方，我看佩慈是回不去了。”
这件事确实是妹妹做得太绝，燕离痕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上官明浩看似热情实则冷漠的招待下黯然离开。
元风越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发出一声轻响，“佩慈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糟糠之妻不下堂。而且佩慈是我元风越的徒弟，他就算不看阿蓉的面子，也要看看我的面子。”
燕离痕垂下头没说话。
他其实很想说算了，但却又抱着自私的期待，想让妹妹回到上官家，思来想去只能沉默。
元风越突然换了个话题，“云境海牙的比武就要开始了。你既然回来就好好指点一下弟子们。”
“是。”燕离痕恭恭敬敬地答应。
元风越又问了一些事，终于将话题转到九夜玄君身上，“师父可是又‘病’了？”
在元风越的印象里，九夜玄君每隔几年就会发病一次。
发病时，九夜玄君性情大变，身体也会变差。每当这时他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休养，身边只留燕离痕一个人护卫。
“是。”燕离痕只回答了一个字。
师父定期变回人鱼，修为大减是绝对的机密。
燕离痕跟师父发过誓，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亲近的师兄和妹妹也不可以。
元风越不再问下去，“你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还要去伺候师父呢。”
燕离痕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看看佩慈。这次上官老夫人大寿只叫了阿蓉去，没有叫她，她心情应该很不好。”
燕离痕点头，向燕佩慈的房间走去。
妹妹心情不好，燕离痕如何不知。他之所以没跟九夜玄君一起回来，就是去上官家为妹妹收拾烂摊子去了。
燕佩慈最近心情的确糟透了。
她本想着这次上官老夫人八十大寿，上官明浩定会派人来神宫门接她回去。没想到人确实来了，却表明只接小姐回去。
为了这次重回上官家，燕佩慈特意花大价钱做了一套新衣裳和一套新头面，没想到一样都用不上。
等到燕离痕来敲门时，燕佩慈正在抹泪。她见到来人是兄长，立即委屈地哭诉起来：“哥，上官明浩也太欺负人了！”
燕离痕安抚了燕佩慈许久，才委婉地说了上官明浩要娶二夫人的事，还劝她看开。
“就算慕容家小姐真的进门也是二夫人，你还是大夫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燕离痕心里也很明白：妹妹这个大夫人有名无实，以后估计也没机会插手上官家的事了。他只盼望着上官明浩能有点良心，别亏待了阿蓉。
“什么！”燕佩慈如遭雷击，脸都白了。
“他要娶慕容家那个小丫头！那丫头跟阿蓉差不多大，老夫配少妻，他怎么这么不要脸！一定是那个死老婆撺掇的！死老太婆，我在上官家的时候她就一直为难我，一定是她的注意！”
“闭嘴！”燕离痕厉声制止燕佩慈，“上官老夫人毕竟是你的婆母，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若还是这个脾气，就算没有这个慕容家小姐，你也别想回去！”
“哥！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向着外人？再说了，他要娶新夫人那阿蓉怎么办？阿蓉早晚要回到上官家的，没有母亲依仗她肯定要被欺负，以后连个好人家都找不到！”
燕佩慈越说越恐惧，一把抓住燕离痕的胳膊，“哥，你一定要帮我！帮阿蓉！”
燕离痕心情沉重，语气更加严厉：“你若想让我帮你，你自己要争气！你是大夫人，心胸一定要宽广！就算你不喜欢明浩有别的女人，好好说就是了，杀人做什么？一尸两命，我是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