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划一。
“啊,怎的都是男孩。”沈浮玉勾着自己耳边流苏,兴致缺缺。
目光略过一名少女后,她眼神立刻亮了,“长雪,你也在啊。”
长雪是她的贴身婢女,自幼陪她长大,在战乱来临时,她便遣散了那些下人,不曾想,还能看见长雪。
长雪微微俯身,轻唤了句殿下。
“去吧。”帝君低垂着眸子,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浮玉笑嘻嘻,凑近他低声道:“那兄长,等我从修仙界扩大势力回来,我们一统其他几国。”
帝君微微一愣,哑然失笑,“好。”
沈浮玉坐上马车,车内染着香炉,烟雾袅袅升起,脚下却有着奇怪的触感,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沉默片刻,看见一片衣角咻的往里回缩,本应连接在一块的模板,此刻被开了一条小缝,深不见底,似乎下一秒就会爬出一只鬼怪来。
躲在木板下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那人奋力抬起木板,将缝隙合在了一块,又敛了敛自己的衣角。
沈浮玉:……
帝君看着要进不进的沈浮玉,疑惑道:“怎么了?”
沈浮玉摇头,“兄长,你会来找我吗?”
“……会的。”他说。
“真的吗,那,拉勾?”
帝君伸出手,同沈浮玉拉了个勾,她缩回马车中,将脚底的玉佩踹回缝隙之中,高声道:“走吧。”
话语落下,马车徐徐而动,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大步向前,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
马蹄踏过薄薄的积雪时,清风拂过车帘,将香炉的熏香扑向车内的人,本应是令人放松的场景,沈浮玉和马车里的人都不这么觉得。
沈浮玉无意识的抓着自己耳上的流苏,思绪飘远。
她只看见了一片衣角和玉佩,那是一块璞玉,衣角上绣着金边,似乎非富即贵。
熏香味有些重了,他有没有受伤,到底是为什么躲在马车上,无从考据。
太近了,车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足够施展幻术,师尊所教习的东西并不多,如果车下的人暴走,她该如何自处。
没带刀,刀在长雪身上。
藏在马车内的人也不好受,胸膛上的断箭还在胸口,无论如何用力,都止不住往下淌的血,如果血液流出,难免会引起她的注意。
这辆马车显然不是搬货所用,垂落在地的是摇曳的裙摆,许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
他带了刀,一击毙命许是最好的选择,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两人心怀鬼胎共处一室,马车的颠簸让喉咙处的鲜血止不住,喉咙止不住的发痒。
不能咳出声,会被发现。
那些大小姐最喜欢的就是大呼小叫,把其他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沈浮玉坐姿笔直,不动声色的将脚往上提。
不知为何,总感觉凉飕飕的。
不行,忍不住了,“咳……”
“咳咳咳!”沈浮玉忽的比他咳得还大声,一时之间,不知喉咙发痒的是何人。
在马车重归于安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马车外驾车的少年高声道:“殿下,前面有石块,许是会有些颠簸。”
与沈浮玉设想中的略有晃荡不同,巨大的惯例让她险些跌倒在地。
她况且如此,那在马车上的另一人……
沈浮玉下意识低下头,与手中拿着木板的少年来了个对视。
沈浮玉:……
少年:……
少年眉目冷清含着冷意,他另一只手还捂在伤口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美,实在是美,如果不是出现在马车中,就更美了。
少年显然反应更快,他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把掐住了沈浮玉的脖子。
他嘴里威胁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沈浮玉张嘴就来,“我是瞎子,我看不见东西,长雪,你扶错地方了。”
少年:……?
他试探性的挥了挥手,见她目光涣散不像说谎。
“我不是长雪。“他冷声道。
沈浮玉继续胡言乱语,“哦,是兄长为我安排的其他随从吧,你叫什么?”
“你方才低头看我的样子,可不像瞎子。”
沈浮玉权当自己听不见,她四处摸索,“长雪呢,我的玉佩不见了,你找找。”
见沈浮玉快摸到自己伤口处,少年下意识的放开她,目光仍是死死的看着她。
沈浮玉松了口气,还在假装找自己的不存在玉佩。
她想好了,这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东西,到时过了一会就装作找不着而放弃,挣脱了少年的束缚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抓人脖子,真是神经病。
见沈浮玉一直摸着桌案,又喊他去看看地底什么的,少年实在是嫌她吵闹,索性把自己的玉佩丢到了她的手中。
沈浮玉微微一愣,那块玉入手温润,上面未曾雕刻字符,显然是她上马车时,不小心踩到的那块玉佩。
少年面色不虞,话语烦躁,“这是你的吗?”
见他一脸郁色,眼神落在她的脖子处,一只眼写着烦,另一只写着杀了你,沈浮玉一激灵,立刻道:“是我的。“
沈浮玉握紧手中的玉佩,将视线虚虚的落在一处。
玉佩是她胡乱编造的不错,但他会将自己的玉佩丢到她的手中,这是她未曾想到的。
少年面色微缓,他坐在沈浮玉的对面,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避免同她接触。
“这个香薰味道有些冲,你拿去换走吧。”沈浮玉将一个圆润的瓷瓶递过来,看着她刻意将方向对着另一侧,少年也懒得纠正她。
他拿过瓷瓶,微微挥手,香薰便灭了。
鬼使神差般,少年打开瓷瓶。
里面并不是所谓的香薰,而是价值千金的金疮药。
他的神色微变,不论沈浮玉是否装瞎,但某种意义上,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