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松那性子,你说有没有可能?"宣柏望眼欲穿的看着他。
宋随阳默然。
起初师雪松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如果这真的是他新收的弟子,他那种人……
宋随阳翻身,“知道了,有事明天再说。”
“不行啊,他都不让我去见师侄,还让我发誓,结果我倒好,不仅见了还让她成了这样,你说他会怎么想?”宣柏神色隐隐有些崩溃。
“哦,这样啊。”他拉长语调,口吻淡漠:“你活该。”
宣柏:……!!
一侧的陆拾砚将手扣在她的腕间,细细感受着她的状态。
沈浮玉只觉自己身处一片火海里,四周滚烫,烟雾升起叫她看不见前路,只见口干舌燥的厉害。
她像是行走于沙漠中,滚烫的砂石似乎要灼伤她,四周灰败的一片,泛着黄的墙皮如树皮斑驳脱落。
四周空无一人,她走向前,不知终点是何处。
枯树发芽开花,墙皮反方向往里生长,那些岁月的痕迹渐渐落了,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人,再转过头来,是还在七曜国的时候。
围绕在身体上的灼烧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冷意,她身前的女子约莫高了她半个头,女子将手中的红木牌挂在树上,笑眯眯的。
她身上挂着许些配饰,面如白雪,像雪山顶傲骨的梅花,“小公主不放一个吗?”
被称为圣女之人身着华服,披帛无风自动,两侧写着隐晦难懂的符文,似乎是什么,所谓上天的旨意。
据说在在发生重大事情时,那些字会改变,有人一见,至今将其奉若神明。
沈浮玉不信这些,她对圣女也不大喜欢。
圣女这人总是笑吟吟的,目光算不上温和,也不说上阴鸷,若是一定要说,大抵是藏着杀意又脱离于世外的上位者。
“知晓未来之人,也信这些吗。”她听见自己这般说。
这是圣女居所庭院外的祈福树,树上满满当当的全是红色木牌,庭院前门庭若市,人流穿梭,似乎不少人手中拿着木牌。
七曜国圣女自开国以来,每位都会留下预言,而那些预言都会一一灵验。
这也是为何,扇家长久以来依旧经久不衰。
圣女依旧是笑眯眯的,“说笑了,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
“圣女,今日是你二十岁生辰吧,今晚,你想好留下什么预言了吗?”沈浮玉道:“上一任圣女所留是瘟疫,上上任是七曜国跻身三大国,你可不要叫我无趣。”
女子笑眯眯的,她不自觉舔了舔嘴角,琥珀色的瞳孔泛着寒光,“殿下放心。”
她目光定定,像是毒蛇盯住猎物般黏在身上,甩不掉也让人不爽。
沈浮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蓦地听见有人在她的耳旁喊她,沈浮玉眼神动了动,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起了一身的虚汗,心脏处仍是有着沉闷的痛感,她望向四周,最后看向长雪,“这是何处?”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宣柏将她拉上墙,见那人建了足足三个,宣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砸了两座高墙。
而在触碰到那所谓的灵泉瞬间,她的胸口处的东西像是疯了一样想要逃窜,有东西在其中烧起来了。
师尊同她说过,她若是不会踏上仙门,玄阳火于她有害无利,索性封了她的玄阳火。
难不成,那个是玄阳火?
“这是医药谷,在里面的人,我听宣柏喊他宋随阳。”长雪道。
屋外似乎有人在踱步,过了一会,外面的人还是选择推门进来。
长雪将沈浮玉的脸擦拭干净,此刻她的唇色恢复了点血色,流苏搭在耳边,整个人看着还有些虚弱。
“你还好吗?”他问道。
“多谢关心,只是宣柏在何处?”
听沈浮玉刚醒开口便是宣柏,陆拾砚抿唇,“还活着。”
外面的人似乎在走进,一道陌生的男声从模糊到清晰,“没什么大事,只是体内的灵物冲上了封印,流明峰峰主善此道,但她体内似乎……”
长雪紧张的看着她,她脸上的那些妆容混着胭脂落在眼底让她不舒服,早就被擦了个干净。
沈浮玉蓦地绷紧身子,她问:“这位师兄,你可有胭脂……画笔也成”
陆拾砚纳闷:“你要胭脂作甚?”
沈浮玉来不及作答,她胡乱的摸索着什么,直到摸到枕头,准备捏个幻像的小人出来。
陆拾砚此刻也感到了不对,沈浮玉似乎,很怕宣柏看见她的脸。
他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起初他是觉,这是巫家送上拜师修仙的小姐,但巫夏的心思似乎并未落到修习绘制符箓上。
步伐逼近时,沈浮玉的幻术差点就成之时,陆拾砚动了,他拿出画笔,撕下床脚贴在沈浮玉的脸上,以朱砂作画。
“啊,她醒了,损坏的账单隔日等我清算好,就会送到平迁峰,没什么事我就去睡觉了。”宋随阳满面颓废的推开门,见沈浮玉坐起,还没说完的话便收了回去。
画笔落下,朱砂隐入其中,布条缓缓落下,眉目有些痒,自己的脸似乎在移动。
在长雪的瞳孔中,她看见自己变换的容貌变换,却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他脖子处的小蛇哭喊的最欢:“美人你的花纹呢,这才多久不见啊,怎么丑成这样了。”
陆拾砚错开身子,宣柏刷的一些就窜到她的面前,关切开口:“师侄你终于醒了,头还疼吗,感觉如何?”
见宋随阳要走,陆拾砚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低声道:“她眼睛有些问题,不如再看看。”
宋随阳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她没事,再不睡,老天爷今晚掀你头盖骨。”
陆拾砚没听过这种言论,他一时间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无事了,多谢师叔关切。”沈浮玉道。
陆拾砚本想进去瞧瞧,看他们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倒更像是同门长大的,自己在这,反倒是有些多余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