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粗暴。”她扶着长雪,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里面的人似乎在争论什么,不多时,只见少年臭着脸打开门,飞速的拿走沈浮玉手中的暖炉,啪叽一下关上门。
“啊,怎么能对天残之人这般。”双手失去了暖意,她只好将双手交叉放入袖中,“顾客是上帝,他若是现在开门道歉,交易也不是不能继续……”
话语落下,门开了。
里面的人刷的丢下一个牌子,再恶狠狠的关上了门。
一连当着关了好几次的门,小殿下终于装不下去了,她垂下眉眼,“长雪,看看写了什么。”
“狗与师师雪松与刀藏峰此处共含刀藏峰八百七十八位弟子……与陆拾砚巫夏不得入内。”长雪略过八百七十八个名字,索性略到了最末尾。
情报阁这是拒了中州所有人吗,难怪这么破。
陆拾砚退后半步,无语望向天空。
师门齐全,所有关门弟子尽在其中。
陆拾砚看着关闭的大门,像是生的希望被湮灭。
今日他硬是装睡,沈浮玉也不舍打扰,难得将自己继续放在平迁峰,被情报阁赶出,下次恐怕再难寻机会了。
沈浮玉表情遗憾,他琢磨片刻,总是觉得沈浮玉的眼神像是错过了从天而降的肥肉。
“走吧,长雪。”沈浮玉忍痛转身,和自己的三千上品灵石挥之交臂。
夜已深,陆拾砚也没打算多待,离去时他看着沈浮玉腰侧的玉佩,寻思着找个时机要回来才是。
“真是没礼貌,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长雪撇嘴,表情变得精彩起来,“殿下,确定是暮帝师留下的店子吗?”
她实在没办法将这个钻进钱眼中的小破阁,同那个脱离世俗的暮春渺联系起来。
沈浮玉点头,她道:“情报阁中的几句诗句前半句,是她在我幼时所写。”
“那后半句呢?”
“她让我来对了。”
“您对了什么?”
沈浮玉捂住脸颊,“一二三四五六七。”
长雪:……
到了马车的位置时,除却宣柏,几人早已乖乖待在了那。
林麟见沈浮玉来,迫不及待的展示了自己身侧各种琉璃镜面,“别看它平平无奇,价格绝对不菲。”
见沈浮玉目露赞许,阮成荫立刻跻身上前,“殿……小姐,我买了些刀剑,以及宣柏说为您准备的礼物,我挑上了一马车,余下的东西皆去当铺换取了灵石,共六千上品灵石。”
阮成荫在边界最讨厌的就是歧鹤国,对于坑害其异姓王之事,他首当其冲。
“不愧是你。”沈浮玉对其刮目相看。
“大家都在这啊,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回去了。”宣柏提着灯笼,大步走来,他道:“听闻今日有人将灵镜悉数买之,也不知是谁这般粗财大气。”
林麟挡在了自己的镜子前,赞许道:“是啊,也不知家底得多厚。”
宣柏又道:“还有些武器什么的,连接起来许是爱美的仙子。”
爱美的仙子捂紧自己的蛇皮袋,“想必是丰神俊朗卓越俊逸武艺高强的仙师。”
宣柏:“据说还有带着钻石的弓箭,并非喜欢弓箭者都是男子,莫要浅薄。”
长雪抬起眼皮看着他,赞许的“嗯”了一声。
“好了师侄们,我们回去吧……”宣柏打开车门时,看见堆的满满当当甚至坐不下一人的箭筒以及弓箭,渐渐消了声。
他笑容勉强的转过头,“原来将弓箭买空的是师侄啊,几把弓箭罢了。”
“镜子也是我们买的……”林麟心虚的摸了摸鼻头,他错开身,露出明晃晃的镜片。
此刻他的心里还存着半分侥幸,“那,那武器呢。”
“是我买的!”阮成荫拍了拍自己的麻袋,玄铁相撞的声响格外清脆,像哗啦啦的灵石。
宣柏的呼吸声重了,小蛇笑的直打跌,模仿他几日前的语气,“不必带多少钱财,我相信师侄有分寸的。”
沈˙有分寸˙师侄˙浮玉茫然抬起头,犹豫开口:“师叔,他们买的很多吗,你的呼吸声听起来,很生气。”
宣柏只觉自己心上中了一刀,在噗呲噗呲的流血,他还得带着笑维持好师叔的形象,“一些镜子几把弓和一些武器罢了,不多的。”
她无辜接过话头,“是吗,师叔的语气听起来很勉强。”
宣柏咬牙切齿,“师侄听错了。”
沈浮玉见好就收,立刻让长雪扶着她上了马车,将其中的弓箭收入了储物戒。
加上上次的刀,好像也没什么位置了。
宣柏临时喊人拉了辆马车,把几人的东西堆在了其中,上车后一直数着自己的灵石,面容痛苦。
没看错的话,阮成荫露出的那一角刀剑,是那家店阁的传家宝。
走下马车后,将买的衣物香薰留下,宣柏交谈了一番,立刻走人。
他想将之前买的礼物通通卖掉,最好连马车也当了,宣柏并未带多少钱财前来此处,只希望剩下的银票能够他回到歧鹤国。
阮成荫坑了宣柏一笔大的,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他见沈浮玉一直望着宣柏的身影,随口问道:“殿下心软了?”
似乎被自己逗笑,他道:“宣柏平日里可没少撺掇歧鹤国君主,如果不是他,歧鹤国至少不会派兵这般强烈。”
“并未。”沈浮玉没什么表情,她眸光晦暗,转身入了弟子居中。
蓝劲淮见状也立刻跟上,花伶本想进去问问,想到沈浮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有些发怵。
沈浮玉坐到院中的井旁,不知为何,今日的灰鸟一副颓靡人生无望的颓废感,活像在外奔波了一日后又得知无望的商人。
她将鸟食放入手中,灰鸟神色恹恹,象征性的啄了两口,见沈浮玉指尖微动,索性假吃起来。
“殿下。”蓝劲淮冲着她作揖,“此处名为中州,以修仙为主,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三岁幼童,皆修习仙术。”
此处也有自己名义上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