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沈浮玉道。
“你不怪我?”陆拾砚不确定道。
“老实说呢,埋怨肯定是有的,但,至少我在保护好了长雪,虽然只是在梦中。”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幻境是随着她动的,索性又做了个枝叶繁茂的地方,寻了个亭子坐下。
“虽然师兄可能不是很想听,但,我很想说。”
陆拾砚微顿,坐在她的身前。门口是一棵挂满了红牌的祈福树。
“当初平反错案这件事,是我向父君求来的,那场嫁祸是真,我没保护好长雪,我只当她是家人团聚,我从不知,她的父亲甚至兄长,只将她当作一个谋取利益的……物品。”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艰难,在沈浮玉的认知中,女孩应当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从未设想过,会有这样的家庭。
她挥手,是滚烫的茶水,入口并不是水,而是温顺的灵力。
沈浮玉看着祈福树,眼神渐渐扩散,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当时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血,那也是我第一次,在祈福树上写什么。”
陆拾砚侧头看去,那棵祈福树似乎是那时她所想的场景,树上写了不少的东西,世人所求,似乎总是很多。
今日求了这个,明日又是那个。
他寻了很久,最后在树枝上看见了那句,希望我的阿雪平平安安。
“还未问师兄,这是何处呢,难不成,真的是我的梦境?”她似乎有些一会,“但我鲜少能操控自己梦境。”
陆拾砚转过头来,将事情大概告诉了沈浮玉。
后者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出去吧,今日梦中,还希望师兄为我保密。”
长雪不会希望沈浮玉因为她愧疚的,她的长雪,总是容易愧疚,把什么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嗯。”陆拾砚将自己画笔伸出,像之前在集市中,想要牵引她出去一样。
沈浮玉犹豫地握上笔的另一侧,看着他的背影,“那个师兄,我没瞎过。”
“我知道。”陆拾砚道:“那日马车,算了……”
他本想说自己的事,后来想想,若是被沈浮玉知道,自己是那只鸟,保不齐会被骂。
“师兄,你耳朵红了。”她似乎是笑了,“躲人马车本就不对,当时看见我,不会吓了一跳吧。”
陆拾砚,“不是你被我吓了一跳吗。”
沈浮玉失笑,陆拾砚烧了符箓,符箓喜灵力,立刻往灵力聚集的地方去了。
他走向灵力稀薄处,不知从何处拿出磨好的朱砂,落在符箓上,惊天的灵力化作光柱,直直冲破了其中。
“害。”手上的笔似乎被动了动,少年眉目冷淡转头,她笑眯眯的,“再见啦,娇花。”
沈浮玉一恢复神智,就感觉有人在抓着她的手,她坐起身来,“这是何处?”
几乎是瞬间,就被长雪抱在怀中,“殿下,都怪我,对不起……”
沈浮玉哑然失笑,她拍了拍长雪的后背,“胡说八道什么呢,是我自己太自信,才着了道。”
长雪不说话,只是在环绕在脖颈处的手臂收紧。
良久,长雪才站起身来,看着沈浮玉。
沈浮玉见她脸上泪痕未干,下意识地用指腹抹了一下,一抹红赫然出现在脸上,是长雪被宝石磨破的血。
“殿下。”她抬起头,看向沈浮玉,垂在腰间的手腕收紧,“我想去修习弓术。”
沈浮玉微怔,转瞬笑道:“鸾羽宗以弓术出名,我问过了,过几日会招收弟子,我送你去哪里好不好。”
“好。”长雪闷闷开口,“至少我,不想再待在您的羽翼下了。”
“怎么会呢,长雪一直是有自己羽翼的孩子呀。”
“可我,已经做不到保护您了。”她虚虚地抓了一瞬空气,面露茫然,“没用的孩子,是会被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