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长大的并不容易,除了魔尊的不喜,还有两位虎视眈眈的小殿下。
两人是双生子,又可以针对她,自然是生活更为艰难了。
有的时候,姐姐会玩心大起,说是自己对不起女孩,要和她好好做朋友,但在最后关头,又露出本性。
以至于,女孩年虽不大,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阴郁。
最生气的一次,还是那所谓的小殿下,在宴会上,逼着女孩喝加了料的酒。
魔尊就坐在那呢,冷眼旁观着。
她没有名字,因为母亲死的早,爹又不爱她。
但修者的遗物中,有一箱子的信封,那些信件里,修者会亲切的喊她玉玉。
恐怕那位修者也没想到,自己会回不来吧。
在浮生若梦里,时日一天一天的过去,她也日渐长大,随着其中时间的流逝,沈浮玉渐渐地有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在水中,沈浮玉第一次看清了这张脸的长相。
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揽尽世间万种。
和她如今,生的无二 。
唯一不同的,大抵是那双红色的眸子。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终亦秋的话语。
她说,裁云是魔族之物,却在暮春渺的手里。
张太后也说过,自己的长相,与暮春渺极其相似。
心底的思绪没来得及蔓延,身后传来声响。
“恣睢族要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要来此处?”
魔族似乎有些疑惑。
毕竟,在恣睢族眼里,魔族无恶不作,所犯的事情就更加的荒诞了,像恣睢族这样的,恐怕背地里都瞧不上他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恣睢族几日前,族长刚惨死不久吗?据说是误入了万鬼窟,甚至还没进去,就被通道搅碎了。”
“万鬼窟是什么地方,除了看守者,谁敢进去啊。”
“谁知道呢,不过,也许是为了裁云而来。”
“那可是魔族至宝,就算出价再多,也不至于魔尊亲手回到过去吧。”
“看什么,做你的事情,怎么,那些阁楼你清扫过了?”
见女孩的眸子黑漆漆的,那些人冷笑一声,下意识开始呛声。
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沈浮玉退后几步,“没什么,只是有风虫落在你身上了。”
风虫是个会跟着风跑的东西,它长得和虫子很像,但其实是一丝丝汇聚成的魔气。
但魔族对于它的厌恶感,大概和凡间女子讨厌爬虫一样。
果不其然,那魔族男子当即惨叫一声,立刻看向同伴,“在哪,你快看看有没有?”
好吧,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虫子,只是有人坏心眼。
但看见这个魔族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沈浮玉也笑了。
“恣睢族……”她手上研磨着药品,低着头,思考起来。
说不定,自己和陆拾砚进入同一地,没准能见到他。
在魔族看来,虽然是魔尊之女,却并不受宠爱,就算是遇上了欺负,那也是不会告状的。
而且,魔族卑劣,对于自己喜欢的位置,从来都是堂而皇之的开始抢,但抢不过,又会有一种古怪的心态——打不过魔尊,他的女儿还动不了吗?
但她是个打破牙往肚子吞的性子,就算是疼,那也不会叫喊,久而久之,大家也觉得无趣了。
但是嘛,这位也不是真的会当个受气包,她会不少药方,尤其是一些无色无味的泻药云云,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些东西,好像是携带在她身上的天赋,在慢慢的制作出泻药后,她也开始着手更大的东西。
例如,能让魔族五脏六腑受损,最后慢慢死去的药品。
不过魔族抵抗力都很不错,她下毒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随着年岁的增长,沈浮玉渐渐地感受不到原来女孩的存在了。
恣睢族来的很快,正如那些魔族猜测的,是想要借裁云。
魔尊当时还坐上面呢,但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恐怕得让你们失望了。”
裁云除非是它的主人,就算是时间倒退,回到之前,那些恣睢族的人,也不会记得有这些事。
就算魔族好心去劝说,恐怕还会被人打出来。
恣睢族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过多纠缠。
这只是恣睢族的想法,但魔族既然接受了几人,自然是没有放过的打算。
沈浮玉按照旁人的安排,坐在恣睢族族长的一侧,给人斟酒。
她四处看着那些人,试图寻找到陆拾砚,直到目光落在一人的身上。
他耳旁是未曾完全褪去的羽毛,双眼仿若星辰,闪闪发亮。
他道:“这就是魔族?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嘛,我一拳一个。”
似乎是年幼时的他,在这样歌舞升平的环境里,听起突兀又稚嫩。
沈浮玉有些惊讶,试探性的开口:“师兄?”
少年的表情比她还疑惑,将头藏在一侧族长的背后。
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却什么都没有说。
恣睢族觉得此行无用,但魔族可不觉得。
就在那些魔族还在跳舞时,衣袍翻飞,一把剑直直的奔着恣睢族族长去了。
凌厉的剑锋带着骇人的气息,与此同时,巨大的锁链将宴会团团围住,相撞的声响清脆,如在人心间。
恣睢族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她们赫然起身,化作巨大的青鸟。
绳索翻动,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将那些鸟捆住、
年长的恣睢鸟保护着年幼的孩子,仅有年纪尚小的陆拾砚,睁着眼看着一切。
那一瞬,他好像知晓,没有爹娘,是何种滋味了。
陆拾砚还没来得及悲伤,就被沈浮玉赫然抓住他的腰身,双脚一蹬,就带他离开了此处。
他回过头去,只见那些恣睢鸟在绳索下挣扎,直到那些利器贯穿它们的胸膛。
沈浮玉不知自己跑了多远,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