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得有点迷糊了,随口问问。”
“小姐,你还好嘛,要不要奴婢去找郎中来瞧瞧。”云书担忧地看着姜筠。
姜筠摇摇头:“不碍事,就是个噩梦罢了,你别忧心,我歇一会儿就好。”
“小姐......”云书还是很忧虑。
姜筠躺下床,拢了拢被子,“好啦云书,夜已深了,你忙活了许久,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说完这话,姜筠就闭着眼睛,似乎真是想要休息,云书见此便退出了屋子。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房檐上挂着两盏纱灯,橘黄色的火焰透过纱幔映衬出一室的幽暗。
碧色床帐里,姜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琢磨着那个所谓的梦。
今天是二月初八,而那场血色婚礼好像是发生在四月十六。
一闭上眼,她就会记起那双靴子,那是一双乌皮六缝的靴子,靴面好像绣着精巧的竹子样式,绣工极为精湛,彰显了来者的身份不凡。
若是她所料不差,那应该是个出身高门的嫡系子弟。
而且,那人应该是跟李家有仇,只是可惜日子选择李家新婚这天,而自己又恰巧成了李家人倒霉又悲惨的随葬新娘。
姜筠惴惴不安地抓紧了毛褥,心中暗下决定,总之,不管那是梦还是别的什么,这一次,她可一定不能嫁去李家。
毕竟,谁不怕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再者,就算是为了帮爹爹,这燕京城遍地是世家,也不缺好门户去联姻,何必拘泥于李家一个大理寺卿呢。
抱着一定要好好活着的决心,姜筠的意识渐渐模糊飘渺,最后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巳时了,抬眼看到头顶床纱上的芙蓉花纹饰,姜筠安了安心,自己真的是在自己的卧房。
“小姐,你醒啦!”
听见云书欣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筠回了回神,:“嗯,准备洗漱吧。”
云书将手里捧着的热水放到桌子上,然后端起盆走过去伺候姜筠梳洗,动作轻柔细致。
姜筠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疼惜与关怀,微笑道:“云书,我又不是生病了,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云书给姜筠轻轻地梳着头发,回答道:“那可不行,昨晚奴婢可吓坏了,幸亏我后来陪着你说了会儿话,瞧瞧现在脸色才好一点。”
姜筠失笑,“都说了没事的,更何况,睡饱了气色自然就好啦,这功劳怎么也能算到你头上。”
“小姐,你……,哼”
“哈哈哈哈,好云书,别生气啊。”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云书这才收住话音,“对了,今天小姐要不要出去转转?奴婢陪你散散心吧。”
姜筠沉思了一会儿说:“也好,不如去宁德庙拜拜吧,最近家里似乎是有些不太平。”
宁德寺是一座传承几百年的名寺,据传第一位主持曾修成正果,不死不灭,脱离轮回,他得道之日,更是天降祥瑞。
方圆百里的百姓都看到了,所以几百来,大家都很相信这座出了真佛的寺庙,平时祈福求安,也都是去这庙。
云书点了点头,“好的,那奴婢这就吩咐人准备香油和贡品。”
收拾好一切后,主仆两人和另外两个小丫鬟还有一个驾马赶车的小厮,一起坐上马车,往宁德庙出发了。
只是走到半路之际,突然间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吵嚷声,似乎还隐约有女子哭喊的声音。
赶车的小厮阿正掀开下马走进去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结巴道:“大、大小姐,不好了!”
姜筠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不展地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