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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丞相这话未免无情了些。”
谢无陵道:“怎么说,当年也是你留了我一条命,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从未敢忘。”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重,说得很响。
沈玉娇知道,是说给她听的。
“裴相夫人也在车里?多年未见,我也合该与夫人见个礼才是。”
“谢无陵!”
裴瑕低声呵斥,却拦不住谢无陵骑着马,绕到马车旁侧。
沈玉娇只听得马蹄笃笃,越来越近,而后门板被敲了两下。
“咚咚”,沉闷而利落。
又像是敲在她心扉。
她呼吸不觉屏住,手指也攥紧了黛紫色衣摆。
“三年未见,夫人可好?”
那道低沉慵懒的声线缓缓传入耳中,沈玉娇咬紧下唇。
片刻,窗外又道:“夫人难道不记得我了?竟连一句话也不愿与我说了,可真是叫人伤心。”
沈玉娇心里一阵慌乱。
她也知谢无陵那缠人的性子,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我一切皆好,有劳谢将军挂怀。”
一帘之隔,谢无陵高坐马上。
再次听到她温软的嗓音,他握着缰绳的手也不禁紧了,语气也难掩兴奋:“知道夫人好,我也安心了。在燕北那三年,我一直感念……裴丞相当日的手下留情……”
不等他说完,车帘后又传来那道清灵女声:“你既感念他当日手下留情,为何要让他给你牵马?”
下马威有许多种,谢无陵却选了最不客气的一种。
若说他毫无私心,沈玉娇是不信的。
谢无陵也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
她这是在替裴守真抱不平?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来,谢无陵眼底笑意稍褪,再看车前也有些错愕的裴瑕,心里更是不平衡了。
从前娇娇都是护着他的,三年过去,她竟然反过来维护这裴守真了!
妒意在胸间泛滥,谢无陵道:“昨日之事,也不全怪我。我们五千燕北军被晾在城门外,挨了一夜的冻呢!夫人或许不知,夜里的风有多冷,我们的干粮都吃光了,愣是又冷又饿挨了一整夜,兄弟们心里都憋着闷气。若不将这口气撒出来,哪个愿意入城?”
沈玉娇无言以对。
毕竟立场不同,也不好全怪他。
“谢将军,时辰不早了,你也快些离去吧。”
才说两句话,她便下逐客令,谢无陵眸光愈黯。
明知不该,但还是凑到马车旁,极快极低地说了句:“娇娇,我回来了。”
这句话,从千里之外的燕州启程时,就反复在他脑中回响。
他想到她面前,亲口告诉她。
他回来了。
虽有了些改变,但对她的心,一如
既往。
车夫和侍卫都在前头,没主人吩咐始终面朝前方。
裴瑕却是借着车门悬挂的灯笼暖光,将谢无陵的唇语看得一清二楚。
笼在袖中的长指捏紧,他一手扶着车门,双眸如寒星,沉沉睨着马背上的男人:“谢无陵,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谢无陵没得到车内的回应,却听得这么一句,扯唇笑了。
“现在谁杀谁,还不一定。”
再看那始终垂着的车帘,他低声道:“既然夫人觉着时辰晚了,那我也不耽误夫人歇息,先行一步。”
反正今日能见到她,与她说上话,已是满足。
至于其他,之后再想办法。
谢无陵策马离去。
裴瑕掀开车帘,便见妻子坐在窗畔,低垂眉眼,神情不清。
有很多话想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在她身旁坐下,揽住她的肩,握住了她的手。
沈玉娇也一言不发。
一路沉默地回到府中。
沐浴过后,幔帐一放下,裴瑕便覆上她的唇。
多年的耳鬓厮磨,彼此已熟知对方的身体。
两指捏着她的下颌,她便微微启了唇,迎来他更深的索吻。
已经许久没这样热烈而强势。
几乎每一下都毫不掩饰他强烈的占有欲,沈玉娇觉着自己好似成了搁浅的鱼儿,被风浪拍在岸边,快要喘不上气。
“玉娘,睁开眼。”
男人的汗从额角滑落,落在她的锁骨,他嗓音沙哑:“看着我。”
沈玉娇快没了力气,浑浑噩噩睁开眼,便对上他那双深潭般的黑眸。
一半是清明,另一半是沉沦的情慾。
那张平日里清风朗月般的脸庞,此刻也染上薄薄的绯色,像从神坛堕落的仙,艳得不像话。
“玉娘,玉娘……”
他喃喃地,虔诚地吻过她的眼皮:“你是我的。”
只属于他裴守真一人,谁都不能觊觎。
太快,太用力,沈玉娇连声音都发不出,直到最后,才搂住他的背,哑声唤了句:“守真阿兄。”
裴瑕抱着她,良久。
直到心跳逐渐平复,汗都有些凉了,他依旧抱着她未退。
沈玉娇有些乏累,轻推他:“叫水吧。”
裴瑕没动。
沈玉娇刚想再催,他又动起来。
迎着她惊愕的目光下,他再次堵住她的唇。
“玉娘,我们再要个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