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以为自己反应足够快,能避开魏玠。结果他公然叫住她。“臣,见过公主。”昭华只好停下,假笑转身。“魏相免礼。”“臣已听闻今日发生之事,有几句话,想提醒公主。”昭华睁着大眼睛看他。“魏相请讲。”魏玠却有所顾虑似的,不经意地看向她身边的绿兰。绿兰赶紧眼神请示公主。昭华点头,“去前面等我。”绿兰走后,魏玠上前一步,逼得昭华立马后退,与他保持该有的距离。她急色警告:“魏相,这可是在皇宫,光天化日,你的规矩呢!”魏玠眼中浮起点点笑意。“见到我就跑,又是什么规矩”“我哪有!”随后她扯开废话,催促道。“魏相长话短说,我还要去见父皇。”听她一口一个“父皇”,喊得如此顺口,魏玠适时提醒。“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想出头,也当量力而行。”昭华眉心紧簇。“你是说使臣那事儿“我也没想出头,就是觉得那果物不好吃,才提议配着果酒。”魏玠开门见山地质问她。“那果酒看似无异,实则掺了暂时夺人味觉的草药。是你的主意么。昭华不否认。“是。怎么了吗”“若是损伤龙体,你可担当得起”魏玠颇为严肃,要让她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昭华无话可说。“魏相教训的是。我以后定当注意。”她都要走了,又被魏玠追问。“还有一事。你没有接触过药理,怎知那草药的功效。”“我问的宋太医。”“何时问的”“宴会前。”昭华知无不言,因为她知道瞒不过。撒谎遮掩,反而会引得魏玠去细查。魏玠眼目深邃,含着几分怀疑。“宴会前“难道你早知道藩国使臣要做什么,提前寻求解决之法吗”他宁可相信,她是在藏拙,隐瞒自身才能。昭华哼笑一声。“魏相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知道。”魏玠越发觉得荒谬。她现在是连谎话都懒得编全乎了吗昭华知道他不信,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旁人经过,悄声告诉他。“我今早回宫,正巧在宫门口遇到藩国使臣。“侍卫检查他们的东西,被我瞧见他们进贡的东西了。“我当时一看那果物,就直觉不妙。“这东西,我在大漠杜府的时候见过,都说它奇臭无比,虽有养肾之功效,却鲜少有人吃得下去。“而且那几个藩国使臣一看就满肚子坏水,我就留了个心眼,去请教宋太医,让她给想想法子,以备不时之需。“哪个晓得,真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到此处,她又满脸懊悔。“要是知道会因此损失半年的月俸,我才不干呢!”魏玠没听出什么明显错漏。但也没有全信。还得去问问宋太医,以及宫门那些侍卫。见她如此惋惜,他淡笑道。“损失了多少,我补给你。”昭华当即拒绝。“可别。无功不受禄。”魏玠瞬间又认真起来,告诫她。“藩国使臣无所不用其极,近日你切莫出宫,好生待在金福殿内。”昭华大为诧异似的。“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报复我我可是公主,他们怎么敢!”魏玠笑她天真。“你以为公主便是享尽荣华富贵,无忧无虑么“他们若想报复你,有的是法子。“或者派人暗杀,或者以联姻为由,将你带回本国搓磨。”昭华哑然失色。他一本正色,“现在知道害怕了”昭华镇定下来。“我不怕他们。区区小国,鼠辈而已。”若换做旁人这样说,魏玠定要严肃以待,让其认识到不该这般轻敌。但她这样说,他竟只想任之由之,甚至愿意纵容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行。够硬气。”巡查的一班侍卫过来了。见此,魏玠拱手行礼。“臣告退。”分别魏玠后,昭华径直去御书房。宣仁帝看起来烦恼颇多,大年初一,万象更新,他却面无喜色。见到昭华,他更是直叹气,似对她怀有莫大歉意。有上次莫名被赐婚的经验,昭华见父皇这样,只会隐隐不安。父皇是不是又想着要牺牲她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