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顺着那扶住自己的胳膊,看到了魏玠关切的眼神。当下,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退离。“多谢魏相。我没事了,还请松开。”“公主……”阿莱方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看到公主走路不稳,想去扶的时候,却被魏相抢了先。这会儿她想去帮忙,陆从又冒出来挡住她。魏玠对旁人视若无睹。他淡而又淡地看着昭华,语调怅然若失。“你就这般在意他,为了他的病,弄得自己忧虑成疾么。”显然他是误会了。昭华也不愿与他解释,挣扎着推他,“放开……”这后院现在没人,难保稍后不会有人过来。被人瞧见她和魏玠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但,昭华实在力气。她才推了魏玠一下,就开始头晕目眩。下一瞬,她眼前一黑,无意识地倒在魏玠怀中。魏玠眉头紧锁,险些忘记这是在侯府,就要将她抱起来。阿莱见势不对,赶紧踹开陆从,上前制止。“魏相,请将公主交给我!“您若是抱了公主,将来公主如何在侯府立足!”魏玠那清俊的眉眼微沉下来。他倒是希望她无法在侯府生存。但眼下,他还是守着规矩,没有冒犯昭华。阿莱力气大,直接抱起昭华回了屋。陆从走到魏玠身侧,悄声道,“主子,公主的脸色不大好看,只怕真是病了。”他这话已经很委婉了。其实他是想让主子知道,昭华姑娘和金伯侯府夫妻恩爱,不是这么好拆散的。主子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魏玠脸色深沉,命令陆从。“去查探一下,看她得的什么病。”“是。”陆从还是得听命行事。这一圈打听下来,很快就从一名府医口中得知,昭华姑娘只是气血不足,没什么大事。魏玠这才放心。另一边。昭华已经醒来。前去请府医的阿莱入内,在昭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昭华闻言,眼眸顿时冷了一瞬。紧接着,府医进来了。他驾轻就熟地为昭华施针。昭华打量了眼那府医,又看向扎了好几根针的胳膊,神色恹恹。“我这身子,为何总是不见好”府医语气轻松地回她。“公主莫忧心,这只是暑气。休养一段时间,慢慢也就好了。”阿莱冷着脸质问。“前几日也是这样说,反反复复何时是个头,你究竟会不会治!”府医感觉受到了羞辱。他的医术,何时轮到一个侍卫来置疑再复杂的病他都能治,怎会治不了公主这小毛病不过当着公主的面,他总得把话说得圆滑些。只见他摸着胡须,悠悠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难免娇贵。“不是我不会治,换做任何一个大夫,都不敢给您下重药。“毕竟这等小病,寻常人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连阿莱都听出,他这话在暗讽公主矫情。“你!”她就要怒斥这府医,昭华却出声了。“先生且去账房领月钱吧。”府医不解,“公主,还未到发放月钱的日子,怎么……”昭华面上保持着端庄的笑容。“既是熬一熬就无碍的病,先生留在侯府也无用武之地,倒不如放先生去外边悬壶济世,医治更多人。”府医大惊失色。“公主,这,这可不行啊!“我在府上多年,如今侯爷病重,我又怎能弃之不顾……”昭华只是看着好说话,一旦做好决定,谁都无法左右。“阿莱,送先生出去。”“是!”府医闹着不肯走,阿莱直接把人拖了出去。昭华这才落得个清净。她的眼神平静又冷淡,一点不后悔这样做,反而觉得处置得晚了。侯府的府医不止他一人,但就数他倚老卖老,仗着资历瞧不起人。看在金彦云的面子上,她能忍则忍。毕竟不是她的人。没成想,他今日还敢将她的病症随意告诉外人。眼下又是关键时候,金彦云的行踪不能外泄,哪日这府医发现点端倪说漏嘴,岂不是大祸害!昭华已经足够谨慎。然而,危机总是潜伏在暗处。魏府。一名黑衣人禀告魏玠。“大人,属下查过了,那正院里的并非金伯侯。”这与魏玠的猜测一样。难怪昭华那时的反应如此奇怪。她极力拦阻金家二老入内时,那点慌张逃不过他的眼睛。魏玠望着面前的画卷,原本那女子的残缺身影,已经被他重新修补上。他幽然开口。“明日替我约见金家三公子。”陆从越发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那金家三公子,不是金彦云的死对头吗主子见他作甚..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