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朝昭华看过去。他当然想尽快成亲,但她似乎有其他打算。面对陆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昭华迟疑了。她没有立刻回答。“先喝药吧。”她端起药碗,递给魏玠。陆从看了看昭华,又瞧了眼自家主子。这……这是怎么了难道公主真的没打算和主子成亲!陆从的身体凉了大半截。这时,魏玠发话了。“陆从,你先出去。”这之后,魏玠一口药都没喝,先和昭华说清。“你觉得眼下不适合成亲,我可以等。“但你不可与旁人议亲。“而且,你总得给我一个承诺。”昭华忽然觉得这位置倒过来了。他一个男子,怎么也需要这种承诺。她轻抿着唇瓣,思虑再三后,慎重地对他说明。“我在等你处理好魏家那些事。”魏玠眼神一变。“处理完,我们就能成亲么。”昭华轻叹了口气。“你可真是,非要我把话说的这样明白吗。”紧接着,魏玠就搂过她肩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昭昭,等我,我很快就能娶你。”他很喜悦,又怕自己太着急,令她抵触。于是只是搂着她,没有其他举动。昭华提醒他,“还没喝药呢。”门外,陆从并没有走。他偷偷听里面的人在讲什么,就怕一个愿娶,一个不愿嫁,吵起来就麻烦了。毕竟主子身体虚,经受不住。同样在意的,还有阿莱。她和陆从差不多位置,清楚听到公主的回答。相较于陆从的欢喜,阿莱十分冷淡。她还记得,就在几天前,公主还跟她说——眼下不会考虑成亲的事。可为何今日在魏相面前就改了说法公主不至于骗她,那就是在骗魏相阿莱百思不得其解……魏玠之前服用过解药,虽保住他一条命,但余毒未清,仍有毒发的危险。昭华与他在一起时,越发谨慎。与此同时,江神医那边还在夜以继日地研制解药。按照那些医书古籍上的记载,再加上他自己的领悟,他打算再入一味药。终于,他又制出新解药。但和之前一样,没有试过药,不敢贸然给魏玠用。谨慎起见,昭华让他尽快完成试药,确保那解药的效果,再给魏玠用。夜幕至。昭华伏案给母后写信。来昌平城已经大半个月了,也不知母后近况如何,在宫里是否安好。突然一阵风吹过,烛光猛地晃动一下。昭华向外看去,没瞧见什么。别院。一个黑影进入魏玠的房间。魏玠不意外此人的到来。一道劲风携着短箭,从他耳边堪堪略过。箭击中博古架上的花瓶。嘭!花瓶摔碎的动静,瞬间引来守卫。“保护大人!”宁无绝也出来了,直奔屋内。……夜晚安静,稍有些吵闹就能听见。昭华在主院这边,也听到了声响。她心中一悸,放下笔,急声问,“阿莱,那边出什么事了!”“回公主,有刺客潜入。”别院里。那刺客很快就被制服了。昭华过去时,发现满院的守卫,无一人敢伤那刺客,竟任由他留在魏玠房中。宁无绝一看到昭华,好心拦住她。“公主,没事了,您先回屋歇着吧。魏淮桉这儿有我守着呢。”这明显是不想让她再靠近了。昭华站在廊檐上,能瞧见屋内对门的桌边,面对面而坐的两人。那刺客穿着夜行衣,黑发高束,容貌俊美秾丽,细看与魏玠有几分相似。昭华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缓缓转头,幽幽地朝她看过来。烛光下,他的笑容似正似邪,只叫人不寒而栗。魏玠看到昭华过来,眼底有一瞬的异样浮现,仿佛害怕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伤害。轰!他一挥袖,那房门就关上了。昭华的视线被骤然隔断。屋内是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这时,陆从走过来,低声对她说。“公主,您别担心,里面那位其实是二公子,是主子的亲弟弟。”昭华对魏玠的家事知之甚少。可瞧今日这阵仗,那位魏家二公子,分明来者不善……屋内。魏玠目光深邃,面上毫无波澜。“你来作甚。”他对面的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笑。“多年没见,兄长似乎不愿见我。”紧接着,他突然欠身,压低声音,紧盯魏玠的双眼,宛若鬼魅那般,凉幽幽地说道。“不过兄长,若千鸩能解,何须我费尽心思的给你下此毒啊……”..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