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回来后,才知道发生这么多变故。之前她待在西祁,根本无从知晓。尤其是母妃的事,完全和前世不一样了。母妃生来尊贵,父皇竟罚她为奴!“皇兄,到底出什么事了!”嘉禾禁受不住连番的打击,不过好在,她的亲哥哥还是太子。“说来话长。”太子看向她,于心不忍。“嘉禾,你可知,父皇这次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嘉禾摇摇头,一脸茫然。但是,她从皇兄的眼神中感觉到不祥。太子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万分无奈地向她坦诚道。“听着,嘉禾。父皇有意让你和亲。”“和亲!!”嘉禾整张脸皱成一团,像哭又像笑。她用力抓着太子的胳膊,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皇兄,你,你是在跟我说笑吗“父皇那么疼我,怎么舍得让我远嫁“而且他不止我一个女儿,为什么偏偏是我!”嘉禾原以为,父皇想她了,才会特意派人去接她回来。她怀着极大的期盼回来,想要争一争那长公主之位。不料,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她不要和亲!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都跟前世不同了嘉禾双手抱着头,情绪格外激动。“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子见她如此反应,立马传太医来。……宝定宫。“嘉禾这就晕厥过去了”昭华试穿着制衣局送来的新衣,语气云淡风轻。阿莱就站在她身后,帮她抚平后面的褶皱。“是的,公主。嘉禾公主先去了东宫,许是从太子殿下口中知道了些事情,受不住打击。不过据太医所说,嘉禾公主并无大碍。”昭华面不改色,伸开胳膊,转了半圈,看镜子里的自己。“这衣服很合身,我喜欢。你拿些银子,赏给外头那位绣娘。”她没有再提嘉禾的事,似乎此人还不如身上的衣服重要。浣衣局。杨雨柔做着低等婢女的活计,大冷的天,双手泡在凉水中,是那浸透骨髓的疼。她来浣衣局已有半个月了。每天度日如年,仿佛身处烈狱。燕妃那贱人买通了管事嬷嬷,但凡她哪儿做得不好,嬷嬷就会对她非打即骂。她细嫩的皮肤,如今已有不少伤痕。指望太子来救她,却迟迟等不到。杨雨柔洗着那些衣服,有时连想死的心都有。“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洗!这么多人,就你动作最慢!这里可还有一大堆衣裳等着呢!”管事嬷嬷又抱来一大堆衣服,不往别人那儿放,偏偏都堆在她脚边。杨雨柔知道,这又是燕妃授意的。安排给她的活儿,总是比别人的多。杨雨柔咬碎银牙往肚里咽。“母妃!”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从苦海拽出来。杨雨柔一转头,便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嘉禾……”她喉咙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若非婢女指认,嘉禾根本不敢相信,那个蓬头垢面、一身朴素的女人,竟是她那个高贵端庄的母妃!不敢想象,母妃在这儿吃了多少苦头!嘉禾跑过去,将人拉扯出来。“母妃,是谁,是谁害了你!我要去找父皇,他怎能因为那些所谓的证据,就如此快速地定你的罪!”管事嬷嬷先对嘉禾行了一礼,见她要把杨雨柔带走,立马出手制止。“公主,此人是我浣衣局的罪妇,没有皇上的御令,不能离开这儿!”别说一个公主了,就连太子都带不走她。管事嬷嬷仗着有燕妃撑腰,不怕得罪嘉禾。嘉禾气得直吼。“你们真是大胆!你们……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的母妃!她还是太子的生母呢!你们就不怕将来没好日子过吗!”管事嬷嬷理直气壮地回怼,“公主,将来的事,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这如今,皇上还在呢,我们自当听皇上的。”嘉禾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嘴。杨雨柔出面劝说,“嘉禾,别跟她们争,只有查清真相,才能将我救出去。”否则,等嘉禾一走,受罪的还是她。嘉禾信誓旦旦地保证,“母妃,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她还要做长公主,不能有一个做贱奴的生母。嘉禾回到浮光殿,立马找来几个宫人。“我走后,宫里发生了什么,你们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昭华回宫这件事,她不觉得稀奇,这跟前世一样。但是,皇后娘娘怎么可能痊愈嘉禾觉察出不对劲,眼神隐藏着阴冷。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吗又听说,就在几天前,昭华皇姐在宫宴上大出风头,还有大臣谏言,让她做长公主。嘉禾立马就按捺不住了。就凭那个在宫外长大的贱胚子,也敢肖想长公主之位她不介意让那贱人再经历一次前世的噩梦!..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