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一声令下,卫兵就围住了前院。管家瞧了外头一眼,面不改色。“这是夫人给您的信,公主一看便知。”阿莱先去接信,免得有什么机关毒药。确定没有问题后,阿莱才将信转呈给昭华。知悉魏夫人的打算后,昭华的脸色苍白如雪。不是出于对魏夫人的惧怕,也不是对境况的担忧,而是替魏玠感到愤愤难平。她真想带着所有侍卫,踏平魏家。她想问一问魏夫人,为何要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子。难道魏夫人不清楚,十几年如一日的假扮一个人,成了魏玠的心疾,已然让他们的母子关系难以修复吗如今还要那她的性命威胁魏玠……昭华心里那口气咽不下,怒视着管家。管家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以送粮食的名义,在上尧百姓们的感恩戴德下进入的驿馆。若是他有个闪失,长公主必会失去民心。再者,他也坚信,长公主身份再尊贵,也不敢得罪魏家。昭华也明白这些,何况,这管家只是传信的,她把怨气发泄在他身上,毫无意义。是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人送客。眼下只能相信魏玠,信他能够妥善处理好此事。魏家逼他至此,他不可能继续妥协。……两天后。魏家又生内乱。只因有人得知,家主归来又身亡,还是被其亲弟弟所害。几个居心叵测之人将族长推到前面,要见家主。魏夫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定海神针一般,暂时稳住局面。可那些人有备而来,气势汹汹。“夫人,如若家主重病,我们探望探望,也不为过吧您为何就是阻拦着我们呢难不成我们会谋害家主”“又或者,真如传闻所言,家主已经身亡!”“夫人,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魏家也不可一日无主!”宁栖梧满脸愁容地站在婆母身边,见此阵仗,身子微微颤抖。她很紧张。不知道婆母是否处理好此事。如果魏家大权旁落,她的筹算就都落空了。这时,有族人盯上宁栖梧,状若关怀地对她说。“栖梧侄女,你的夫君若真被人所害,我们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今日这么多人在这儿,绝不会叫你有冤难诉!”宁栖梧咬着下唇的软肉,艰难摇头。纵使她不说,那些族人也没放过婆媳二人。他们咄咄逼人,甚至还要强行闯入内宅。后院,老夫人也听闻此事,快速转动着手里的念珠,苍老的脸上尽是忧愁。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两个孙儿的脸。安安分分做了一辈子的魏家妇,她守规矩,从未过问前宅之事。当初儿媳产下双生子,男人们都说要送走一个,她也觉得规矩如此,就该这样做。是以,她亲手从产房抱走了一个……啪嗒!绳子断裂,念珠滚落一地。老夫人怔怔然定在那儿,孱弱的手颤抖不止。前院。众人争闹不休之际,魏玠出现了。他一袭玄色衣袍,器宇轩昂,顿时叫众人噤声静默下来。他是从外面进来的,也就是说,他先前并不在内宅。魏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魏玠,宁栖梧亦是如此。后者攥紧了帕子,等待着她的“夫君”开口。众人或不情愿、或惊喜释然,全都恭敬地唤魏玠“家主”。魏夫人顺势逐客。“你们都瞧见了,家主尚在,所谓被谋害,皆是谣言!”魏玠的薄唇轻扯了下,旋即面色悲痛地问道。“魏夫人此话何解,我回来,是听说兄长出事,来参加他的葬礼……”此话一落地,所有人都惊愕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