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他在吴兴郡当太守,便把彤云接去团聚。我跟着爹娘去别郡也呆了很久,我们好几年都没见面。”
“这次彤云回来是专门来看我的,还给我带了吴兴的好东西。你瞧,我带着的这一副五彩琉璃耳珰便是她送给我的。吴兴的琉璃耳珰很出名呢。瞧,里边还有梅花形状呢。”
“……”
顾青宁似乎不太在意什么男女之防。当然,这年头倒也并不太注重这些,因为这年头有句俗话叫做‘贫学儒,富学玄。’,士族豪门尊崇玄学,儒家的那一套在大晋可不吃香,许多压抑人性的道德准则在这里并不适用。
不过,当她撩起秀发,露出圆润白皙又小巧的耳朵来让李徽看她耳垂上的五彩琉璃耳珰的时候,李徽还是吓了一跳。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么?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只是个十五岁的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倒是显得自己心脏了。
从顾青宁所说的这些话里,李徽倒是确认了一些事。张彤云的哥哥叫张玄,那是东晋有名的一位名士。张玄有个好友叫谢玄,人称‘南北二玄’。这谢玄可是大名鼎鼎,他是谢安的侄儿。谢玄有个姐姐叫谢道韫!
这么一想起来,李徽不禁心中有些神奇的感觉。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名鼎鼎的人物,似乎距离自己也并不遥远。这么一转折,居然串了起来,并非虚无缥缈。没准,自己还真能见到谢安谢道韫这些人也未可知。
午后未时,李徽完成了全部的前期拼装喷泉管道的准备工作,剩下的便是安装到位了。
李徽卷起裤脚衣袖下到荷花池中,开始安装。太阳灼热,荷叶下密不透风,热的浑身是汗。半人深的荷塘下边全是淤泥,臭烘烘的气泡升腾令人作呕。
这些倒也罢了,最可怕的是那些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刺的荷茎,划过肌肤便是数道血痕。当李徽将所有的喷泉管道安装完毕爬上岸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虚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血痕宛然,触目惊心。手腕上的一道划痕更是往外渗血,看上去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般。
顾青宁见到那些伤痕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会这样?我害了你,我把你害成这样了。这可怎么办?”顾青宁惊呼道。
李徽笑道:“不打紧,不过是些浅浅的划痕罢了,过几日便结疤恢复原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顾青宁差点要哭出来,她为自己让李徽受了这么多伤而感到自责。
李徽倒是无所谓,洗干净了手脚,坐在树荫下咕咚咕咚的喝水擦汗。心里合计着,一会可以进行测试,测试成功之后便大功告成了。最后只需要让顾青宁自己买些皮影彩灯装饰在喷水口附近,无需自己亲自操作了。
喝光了一壶水,转头一看,发现顾青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正要起身寻找,却见到顾青宁快步从后园园门方向走来,小脸上热的红扑扑的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