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也道:“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用担心。”
葛元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惜伤了周居士,这张脸是毁了。”
葛元还以为周澈的脸也是这场灾祸酿成的。李徽和周澈也不点破。
盘桓到中午时分,汤有道观察了葛元一上午,确定他身体无碍,李徽和周澈便准备动身离开了。
葛元得知周澈也要走,顿时不乐意了。
“老道好不容易和周居士混熟了,成了酒友,怎地便要走?不成不成,老道岂不又成了一个人待在这里了。老道受了伤,难道你们没有半点恻隐之心么?”
李徽笑道:“道长不是喜欢独居么?怎地又恋恋不舍了?周居士也是要做事的,怎能天天在这里陪你喝酒?道长也请放心,让李荣留下来照顾你,过两日给你找两个小道童来跟着你便是。总之,道长好好养伤,想要找人喝酒的话,可以进京城找我们。伤势养好之后,你原因进城也成。”
葛元摆手道:“进城便算了,我可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老道还是在这里清净清净的好。不过你可莫要食言,我这冶炼室你要帮我造,还有,毁了的那些东西你要帮我添置。这火药的原料可都不便宜,硝石木炭硫磺都是要花钱的。这些你都得包了。”
李徽笑着点头。当下命李荣留下照顾葛元,过两日找两名小仆来跟着葛元当道童便替换李荣回去。安排妥当之后,众人才动身回城。
进城之前,李徽跟那位汤有道私底下打了招呼,要求他对此行守口如瓶,不能说出去半个字。并且李徽亮明了自己丹阳内史的身份,警告汤有道,若想好好的过日子,便不可胡说八道。
汤有道本来以为李徽是匪徒,强掳了自己去瞧病,现在发现李徽是丹阳内史,是个大官。诧异之余更加惊恐。要知道当官的可比匪徒更加凶横,更加不能惹。
他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去惹麻烦的想法。更何况李徽还点了一下他来时路上自己透露的亏心事,治死了人和逼迫良家少女为妾的事情。这些事一旦曝光,他汤有道可就什么都完了。虽然他是名医,但也不过是个小角色,如何能和官府作对,那不是找死么?
众人顺利进城之后,将汤有道送回医馆后,李徽让周澈先回府,自己去丹阳郡城衙门转了一圈。毕竟今日没有前来,总要有个解释。只告诉那帮官员,自己昨晚宿醉,爬不起身来,一直睡到现在。
一帮官员倒也并不在意。当初丹阳尹羊贲可是整天见不到人影的。李徽越是如此散漫,便越是让众人放心,认为李徽确实是他们希望的那种人。
当日,李徽派一名族中子弟前往石城县。数日后,在旁系李家族谱之下多了李光这个名字,作为族兄李正的胞弟。甚至连出身之日,少年时面颊被烫伤这样的细节也都全部交代清楚,统一口径。又让李正拿着自己的亲笔信去见石城县县令赵墨林,给李光这个人入了籍。
从现在,周澈有了个新的身份。
为了确保周澈的安全,出入自己家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尽量让周澈脱离自己宅子这处可能正在被监视的焦点之处。于是李徽便在长干里居民聚集之地找了一处二进小院,让周澈搬去居住。这样一来,周澈便更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