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车帘掀开,叶兰舟从里面走下来,镶着金纹的蟒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立马勾走了不少姑娘们的视线。
看到盛念念,以及她发间那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梅花簪。
他挑了挑眉,心情大好的走到她跟前,细细端详着眼前人,“这簪子果然很配你!”
盛念念收回心思,荣辱不惊的回以一笑,“谢王爷夸赞,这礼物臣女也的确很喜欢。”
“柳姑娘喜欢就好!”
叶兰舟笑容宠溺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提及这支簪子是他亲手做的,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觉,“我们走吧,现在这个时辰天色不暗不明,是祈愿湖最热闹的时候。”
“好。”
盛念念轻声回应,刚要抬脚往前走,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顿时心头一惊,为了不掉下去,却又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王爷,快放臣女下来吧,臣女可以自己上马车的。”
叶兰舟恍若未觉,抱着她慢条斯理朝马车走,“你今日穿的裙子长,上马车容易踩到摔跤,还是本王抱你上去吧。”
路过的女子见状,全都发出艳羡嫉妒的惊呼,“你们看!兰舟王竟然亲自抱那个柳依依上马车了!”
“唉,别说是嫁给兰舟王了,只要能去王府里当个丫鬟,我都能做梦笑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着众人的议论,盛念念心里恨得直咬牙,叶兰舟却心情大好。
直到两人都进了马车里,他也依旧勾着唇,不曾松开紧握她的手。
盛念念试着挣脱,却无果,顿时有些恼了,直言道,“王爷,已经上车了,没有旁人会看到我们,你也应该放开臣女了。”
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他们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叶兰舟垂眸瞧着她,缓缓松开手,意味深长冲她笑了笑,“抱歉,本王一时有些入戏太深了!”
盛念念没说话,如离弦之箭快速冲到他对面坐好,这才皮笑肉不笑回应,“无妨,王爷下次注意就好。”
说完,她便扭头看向窗外,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模样,实则不过是为了避免与他眼神接触。
叶兰舟又岂会看不出她的把戏,跟着往窗外看了一眼,忽而开口道,“话说回来,柳姑娘此前不曾出过家门,应该还没从没如果祈愿湖吧。”
盛念念微微颔首,老实搭话,“回王爷,今日的确是民女第一次去那里,参加祈愿活动。”
“那柳姑娘今日可有眼福了。”
叶兰舟挑了挑眉,收回视线看向她,眸底闪烁着狡黠的精光,“为了祈愿我军能够出师大捷,胜利而归,皇上特意命匠人赶制了上千发烟花在湖畔燃放,到时候的场面肯定能让柳姑娘永生难忘。”
盛念念默默听着没说话,望着窗外那些洋溢着幸福的脸,不由得感慨万分的脱口而出道:
“若这烟花不是为了战争而放,只是为了团圆而燃就好了!”
听到这话,叶兰舟慢悠悠地放下折扇,一瞬不瞬盯着她染上忧愁的眸子,出声安抚道,“柳姑娘不必如此感伤。”
“战争是为了换来更大的和平,想要永久的团圆,也必定要有人做出牺牲,无论那些出征的将士,抑或是他们的亲人朋友,都应该对此感到自豪才是。”
不是你上阵杀敌卖命,你当然无所谓!
瞧着他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盛念念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浅浅笑着,“虽然王爷说的没错,但臣女总觉得,若三国之间各自为营,彼此相安无事,友好的互有往来,互通商贸,那不是更好吗?”
叶兰舟顿时笑了,棱角分明的俊脸隐没于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神色,“柳姑娘这话倒是有些理想化了。”
“远的不说,我乾阳无论地理位置和物品资源,天生就比不上其他二国,若按柳姑娘说的不争不抢,过不了多少年,子民只会越来越少,国家也将势必不复存在。”
“所以有些仗,我们不得不打!”
盛念念瞧着他认真而冷漠的俊脸,还是不赞同他的话,刚想再说什么,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叶兰舟当即起身,朝她伸出手,笑容纯良,“好了,柳姑娘暂时就不要再想这些国家大事了,我们该继续演戏了!”
他知道他的郡主心怀天下,所以变着法的想劝他不要打仗,继续维持三国和平的局面。
可惜他什么都能依她,也什么都能给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毕竟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一统是无人能改的趋势。
而他们乾阳必须要成为最终的霸主!
瞧着眼前白皙宽大的手掌。
盛念念虽然很不愿意,但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没有拒绝,将自己的手虚虚搭了上去,乖乖的任由他牵着下了马车。
“快看!那不是兰舟王和他的未婚妻柳依依吗?”
“天啊,他们竟然手牵手下马车,还一起来逛夜市,真是恩爱有加啊。”
两人刚现身,周围的议论声就不绝于耳。
叶兰舟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宠溺温柔地看着盛念念,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嘈杂,为了避免遭人闲话,本王会一直牵着你柳姑娘的手。”
“柳姑娘不会介意吧?!”
他都这么说了,盛念念也只能配合,不情不愿的应道,“好,有劳王爷了。”
就这样,两人心思各异的混入人流,像其他结伴而行的情侣一样,在这条长长的湖边夜市走走逛逛。
或许正是像叶兰舟刚刚说的,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
乾阳夜市的风格也与孟陬和大楚很不一样。
除了售卖香囊花灯,其余大多数摊位,都是一些投壶,射覆以及打靶取物的骑射类活动。
盛念念本就不擅长这些,所以一直兴趣缺缺,直到看到一处舞龙舞狮的地点,这才双眸一亮,停下了脚步。
彼时舞狮恰巧结束。
演出的那些人纷纷从龙套里钻出来,并排站在一起,朝着围观众人鞠躬致谢后,渐次退了下去。
场地霎时变得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