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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根子上来说,于华与钱塘于族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宗亲,所以想让于族人承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刚到钱塘,作为外地人的于华,确实受到了不少排挤。
有很多委屈的事情,于文君之前并未和谢余吐露。所以谢余也是到此时才知道。
不过过年的时候,于骞回到了钱塘,见到了于华一家。
而有了于骞的照拂和帮忙,于氏一族才算接受了于华一家。
可是这麻烦事儿也接踵而来。
于族人都知道于华以前是晋商,手上有钱。否则他也没办法在钱塘置办这么大的宅院。
于是不少亲戚隔三岔五的过来,向于华请教“生意经”。
刚开始于华真以为,这些人是想做买卖的,他也乐得给这些人提供建议。
可后来那些人上门的次数多了,说的话又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时,于华才明白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是看于华有钱,跑来借钱了!
当然这借钱的名目,肯定是要做买卖。
而且他们还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旦赚了钱,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于华。
于华也张不开口拒绝,最后那银子便几十两、几百两的借了出去。
而那些借到钱的人,也根本不是去做生意的。
他们都拿着钱享受去了。
事后等钱花完了,便消停一段时间。偶尔见着于华了,也是脸红表示做买卖赔了。那钱以后再还。
而于华也没有找他们讨要本金的打算。
“虽说家中有钱,但这么个借法,再多的银子怕也不够用。所以我也问过父亲,为何不拒绝这些人?可父亲说……”
“那些都是大伯的家人。大伯对我照顾甚多,他自然不好太过驳人面子。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算多,给了便给了。他本就没想过这些人能还。”
“而且父亲还说,这些人还不上的时候,也就不好意思再找他借第二回了。”
“可父亲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有那要脸的,自然是借过一回,就不再借第二回了。但像于知夏那种人……根本就不知道‘廉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光我在时,他就已经借过不下于三回了!今日又见他来借钱,我也是实在气不过……”
谢余拍了拍于文君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生气。
“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于文君顿时意识到,自己还有孩子。她有些抱歉的冲谢余笑了笑。
而谢余也终于明白,昨天晚上那奇怪的气氛从何而来了!
疏离感!
尽管昨日给谢余等人接风的是于华,而且也是在于华的家里置办的酒席。
但当于族人在场的时候,于华这个主人的存在感非常低!那感觉就好像……于族人才是主人,于华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只是一个客人罢了。
而于族人看待于华乃至谢余等人的眼神,也好像是在看待外人或者客人一般。
再想想于文君刚才说的那番话,谢余就知道,为什么于华在明知道这些人不会还钱的前提下,仍旧坚持大把大把的把钱往外借了。
寄人篱下的无奈罢了。
谢余叹了一口气,看来岳父在这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啊。
“咱们算是来对了!”谢余安慰于文君道,“明日和父亲说一说,让他跟咱们一起回甫城吧。也省得他在此受这份窝囊气了。”
“可是……”于文君有些迟疑,“父亲不答应怎么办?之前晓楠姐来找我的时候,就说过让父亲一起过去。可父亲并未同意。”
“不答应?那就跟他说,以后等孩子生出来了,不让他见!”
谢余顿时笑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孩子对老人的诱惑有多大。
于华就于文君这么一个闺女,要是闺女生孩子了,不让他这个姥爷抱,估计于华能跟谢余拼命。
于文君白了谢余一眼,最后还是点头道“好好和父亲说,别气他。”
……
翌日一早,谢余带着烟草和烟斗,找到了于华。
看着谢余手中拿的东西,于华也笑了起来“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前日下人说,你带来的几十个箱子里,装的都是这东西,当时我就打算问你了。”
“你从哪儿买了这么多的烟叶?是打算卖吗?据我所知,这东西可不太好销啊!”
看来于华也知道这东西。
谢余点了点头道“不好销是因为这东西还没普及开。等这烟草普及开了,整个大雍朝上上下下全都把这当成一种风尚,那就好卖了!”
“整个大雍朝?”于华摇了摇头,“怕是不太好办吧!”
谢余笑了起来“好办我也不会来找岳父您了。”
谢余趁机示弱、诉苦,言说自己经营山寨如何如何不易,要管着几千人的吃喝拉撒。
前期好不容易赚的几十万两银子,现在也捉襟见肘了。
所以他这次来,就是想请于华出山,到甫城帮他赚钱养寨子。
“您要是不去,不消两年,白王寨怕是就维持不下去了。到时候我一穷二白过苦日子无所谓,可文君和我们的孩子,总不能也跟着一起吃糠咽菜吧?”
于华也被谢余这番话给说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我就不信,你能让文君和我那孙子吃糠咽菜!”
“外孙!再说了,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
谢余纠正道。
于华瞬间气得吹起了胡子。
“不去!我已经老了,不想再折腾了。”
果然如于文君所料,于华不想离开这里。
可是……于华对于族人表现出的那种疏离感,谢余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中。
他不相信,于华是因为对于族人有感情,才不愿意离开。
就算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