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突兀的笑声,引得几人侧目。
凌崖迟抬手捂住嘴,一脸无辜,“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一桩旧事。”
姜青柚眼眶一红,“阿梨,我……”
黎衡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你这话何意?你是想说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凌崖迟虽不明白具体的事情,但还是帮着姜映梨说话,“你当时中了蛇毒,却能安然无恙。想来当时是有大夫及时施救,不然以毒蛇之毒,必是钻入肺腑,神仙难救的。”
“阿梨医术高明,这话想来是不假的。”
“至于这位姑娘,为何隐瞒……”他打量着掩面低头哭泣的姜青柚,撇了撇嘴:“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能为啥?
自是为了名利功劳了。
凌崖迟虽风流,也怜香惜玉,但对比起黎衡,他更了解女性细心的心思。
这可能也跟他这些年爱而不得,只能琢磨着心上人心思的缘由吧!
姜青柚哭声一顿,却是骤然发现了个盲点,她好奇的抬头看向姜映梨,质问道:“阿梨,我承认当时落了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之前根本不会医术啊!”
“你我从小一道一块儿长大,同吃同睡,在此之前你大字都不识一个,你如何学的医术?”
“因为我长了脑子。”姜映梨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我上个茅房都得跟你说?”
“你——”姜青柚被她粗俗的话噎得接不上话。
“你怎生这般粗俗不堪?”黎衡条件反射地护短。
姜映梨:“……想来你是毒入脑髓,无药可救了。”
黎衡闻言,愈发看她不惯了。
他本身就是个传统的男子,喜爱的自是温婉柔顺,楚楚可人的女子,而不是姜映梨这般带刺的玫瑰。
霎时,就算心底原本还有几分感激,此刻也散了七七八八。
“既也有你的一份,回头本侯将谢礼送来就是。”
左右不过是多出一份谢礼。
姜映梨本想拒绝,可转念又一收,一本正经地颔首,“你是该付我医药费的。为了给你解毒,用掉了我一支上好的血清,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
“外头你便是花钱都买不到的,若不是我,等她捡你回去的路上就该一命呜呼了。”
她摸了摸下巴,“侯爷身份尊贵,金枝玉叶,想必性命更是金贵。那么,这份谢礼对比给姜青柚,想来是只能高不能低。”
“可不能折了侯爷的尊贵身份呐!不然传扬出去,厚此薄彼,想必侯爷也很难做人吧!”
当初救人本身只是举手之劳,姜映梨自己都快忘了这一茬儿。
结果没成想,竟是叫姜青柚捡了个便宜。
而且显然,揭破后这位的屁股坐偏了。
对比起大义凛然,阳春白雪地什么都不要,姜映梨就准备狮子大开口!
反正黎衡对她没有好感,她救人可不得要有所图,要有所得,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这番猜测和她的辛勤付出嘛!
黎衡一噎,显然没想到她脸皮这般厚,胃口这般贪婪。
他当初送给姜青柚的谢礼足足有上千两,就算他家底丰厚,再重新给出一份同样的,还是给这样不讨喜的姑娘,心里难免就憋屈了。
偏生凌崖迟还跟着点头,“小哥,我看阿梨说得也没错。一碗水得端平呐!更何况,阿梨与你无论是道义还是情谊上,那都是非同寻常的。”
“又是师弟媳,还是侄媳妇呢!你这是个当长辈的,高低还得给点见面礼不是?”
见小弟还跟着添乱,黎衡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是一点儿钱吗?
姜映梨闻言,愈发笑眯眯,“那敢情好。您放心,我不需要您给送柳城闹市区的大酒楼,也不要宅院,绫罗绸缎,更不用您卖面子送阿隽拜入赵山长名下。”
“我这个人比较俗气,就是爱些黄白之物。您全部给我折现就好!”
她搓了搓指尖,“恰巧我这阵子想入一批药材,手头有点紧。”
黎衡一听,越发觉得她救人是为图财,她甚至还打听过自己给姜青柚的财产,可见是早有准备。
再对比起曾经姜青柚的推拒,以及她出淤泥不染的高洁品质,就衬得姜映梨越发市侩。
而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其中一个人入了眼,自然就会有所偏袒,哪怕姜青柚的话里有水分,但她温声细语,对比起姜映梨的利落干脆,就更加讨喜。
所以,这偏袒自是就更明显了。
黎衡心中不喜,咬了咬牙,“我明白了。明日,我明日就让人送来!”
“那我就恭候了。”姜映梨高兴道,“您应该知道我的住处吧?”
黎衡冷哼一声,再也待不住,摔袖离开。
姜青柚却是牢牢松了口气,这关暂且算是过了。
她朝着姜映梨得意地笑了笑,连忙追上了黎衡的脚步。
待得人都离开,凌崖迟慢悠悠地看向她,“你何必故意气他?”
姜映梨挑眉,“怎么? 您的意思是,我还得捧着他?”
“当然不是。”凌崖迟叹了口气,“我小哥惯来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受不得丁点气,他以往也就被长辈骂过几回,一贯都是顺风顺水。”
“你性子直爽,本也是个好事,但有时候太过直白,就有点不讨喜。更何况,我小哥他喜爱温顺女子,你那个堂姐更合他的口味,你在他跟前,针对你堂姐,他难免就会护短。”
“这好好的救命之恩,最后却做成买卖,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姜映梨听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在他跟前讨个人情吧?”
“我虽是个大夫,但大夫开药铺养人也是要吃饭,也算是半个商人的。”
“再说了,您也说了,他心中有所偏颇,看人自是带着颜色的。我们二人既是性情不合,为何还要勉强?”
“自是一手救人,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