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见。”
沈隽意颔首。
等到曹副将离开,谢知刚看向沈隽意,皱眉道:“你怎生惹到这姓张的了?”
沈隽意垂眸,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没什么。”
谢知刚见他这般见外,心中不快,目光落在旁边畏畏缩缩看热闹的小兵身上,抬手点了点他。
“你,对,就是你。你都看到了吗?说说看。”
那小兵陡然被点出来,还有些惊慌失措,转而又很是惊喜。
他素来敬佩谢家军,现在能冒个头,如何能不高兴,当即就手舞足蹈地将沈隽意的“壮举”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甚至,还讲得颇为绘声绘色。
沈隽意:“……”
小兵讲完,还颇为敬重地望着沈隽意,“沈公子当真是临危不惧,拳头加身都面不改色,乃是我辈之楷模也!”
谢知刚单手捏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临了,听到这夸赞,心里大喜,抚掌道:“没错。这样才是我们谢家人嘛!”
他转身拍着沈隽意的肩膀,他力道大,又不大控制,就拍得沈隽意东倒西歪。
“阿弟,你这身体还是得练练的!不过没关系,等你科举结束后,回了京,我就将我从前的铠甲和武器都赠予你,再给你制定适合你的详细练武计划。”
“定是叫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够轻易地撅回去!”
沈隽意:“……”
“我谢谢你!”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嘛!”谢知刚丝毫没听出话外之音,他感慨道,“不过你这张嘴跟二哥挺像的。”
谢知微可不就是经常气人嘛!还气的人直跳脚,偏生还奈何不得他!
而沈隽意在此等情况下,甚至还对着张将军直面开嘲讽,也难怪对方要动手了。
想到此,他连忙道:“所以,还是得有些自保之力的。”
沈隽意:“……”
在谢知刚心里,他现在到底成了什么人了?
“……我这只是权宜之计,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他无力地解释。
张将军显然是刚愎自用之人,一旦被他落实了这罪名,不管是李芳菲还是他,甚至是谢知刚可能都会被连累。
届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沈隽意可不想莫名其妙就顶上跟黑山贼勾结的名声。
还有谢知刚,他好心相护,且谢家待他也算是不错的,总不能带累了镇国公府。
所以,他才会不顾危险,据理以争。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也看不过张将军推卸责任的所为。
为将者,既是做了决定,就该承担后果,哪里能这般随性无能。
讲开后,官兵们在归结错误之时,就得重新斟酌了。
就算张将军还想胡搅蛮缠,在场那么多人都听见了,看见了,届时真的调查起来,也是不会偏听他的一面之词了。
这些弯弯绕绕,沈隽意就是讲出来,谢知刚未必也会听进去。
方才若是谢知彰在,事情就会解决得更加圆满了。
谢知刚挠了挠头:“你跟大哥说话也很像呢!咋就没点跟我像呢,不应该啊!”
沈隽意忍了忍,没忍住:“……我又不是你们三个生的崽儿,如何会相像!”
谢知刚:“啊,我还没成亲呢!你要是想要崽儿,你让你媳妇生,不是更快?”
沈隽意:“……”
他闭了闭眼,觉得跟谢知刚计较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谢知刚突然来了兴致,“你长得好看,你媳妇长得也漂亮,照我说,你们多生几个,生个像你一样俊俏的小侄子,我到时候教他习武。”
“对了,再生个乖巧可爱的女儿,祖母和娘都挺喜欢姑娘的……哎,小弟你去哪里?”
沈隽意越过他往外走,丝毫没再接他的话。
等走了几步,迎面就撞见几个士兵抬着个受伤的学子进来,最后两个士兵还抬着一条狗,其中一人死死地摁着恶犬的脖颈。
那恶犬挣扎不得,只能发出无能的狂吠和哼唧声。
几个士兵有说有笑,显然很是欢喜。
沈隽意愣了愣,上前一步,“几位大哥,这狗是哪里来的?”
几位士兵见沈隽意主动出声,连忙拱手道:“是在清理帐篷时发现的,它当时正抱着个药囊啃,我们就将它给逮住带回来了。”
“回头还能给添几口肉吃呢!”
“药囊?”沈隽意愕然,问道:“那药囊可还在,能给我看看吗?”
“在这呢!”其中一个士兵拿出来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药囊递过来,“不过都被咬得破破烂烂的。”
“哎,小房,你捡着这个做什么?”有人好奇。
那士兵红着脸,“我是看这药囊很是精美,就是被咬坏了,剪掉那些坏了的,缝缝补补的这可不就能……能送人嘛!”
“哦,送心上人啊!”有人调笑。
“你莫要乱说……”叫小房的士兵挥了挥拳头。
沈隽意接过查看了片刻,眉头微微一蹙,此时那恶犬叫得愈发欢快了,被士兵抬手给了一个大耳刮子,又呜呜地夹紧尾巴安静下来。
沈隽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恶犬。
这药囊就是当时凌降曜托下人送来给他的。
但为何这恶犬是追着莫敛舟去的?
他暂时没理清头绪,就转向那位小房,“房兄弟,这药囊可否转送给我。我这里有些银两,房兄弟等到了幽州,可给心上人选上一匹布,做身衣裳,可行?”
小房连连摆手,“我就是捡来的,送公子就是,可费不着让您破费……”
沈隽意笑了笑,将那一锭碎银塞到他手里,“有情人就早日成眷属,亦是我期望之事。房兄弟且拿着吧!就当我提前给你送的礼钱。”
闻言,小房手足无措,连忙拱手作揖,“谢谢公子。”
他口舌笨,说不出什么好的感激话,正是绞尽脑汁时,沈隽意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