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解决,终于有空闲心情吃饭了。
姜大伯娘心疼儿子没吃早饭,她没动姜映梨送来的粥,而是专门下了碗鸡蛋面。
姜青榕吃完面,抹嘴刚走出门,就撞见气呼呼的姜青檀,两人均是表情一僵。
虽是兄弟,又同在云麓书院读书,两人关系实是不好。
姜青檀撇撇嘴,装作没看到,绕过他要离开。
姜青榕不悦,喊住他,警告道:“阿檀,你少跟沈隽意拉拉扯扯,别把霉运带到家里来。”
姜青檀听他讲沈隽意的坏话,不高兴地蹙眉,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他眸子一眯,不怀好意地凑上前,“怎么?你害怕被传染霉运,考不中功名吗?”
姜青榕被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两步,脸色难看:“你干什么!别靠近我!”
他还记得之前挨着沈隽意坐的同窗落了水,后面风寒入体,足足养了半个多月才好全,因此误了课业,月考成绩一塌糊涂,被夫子当众批评得下不来台。
“嘁!”姜青檀撇嘴,“胆子鬼!要不是爷爷喊我,我才不乐意回来,在姐夫家日子过得自在多了。”
姜青榕拍了拍被他挨过的衣袖,咬牙提醒:“你别忘了,你姓江,不姓沈!”
“但沈家肯让我读书!”姜青檀抬起下巴,得意道:“而且,姐夫可厉害了,还会给我辅导功课!”
姜青榕无言反驳,冷笑道,“沈隽意读书不错有又如何?他是瘟神转世,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靠近他之人也都没好下场。”
“而我,马上就能成为山长的弟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若是识趣,答应替我做几件事,看在你我是堂兄弟的份上,我也不是不可以提携你。”
“你要成为山长的弟子?山长答应了?”姜青檀惊讶。
赵山长有意收位弟子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在院内传得沸沸扬扬,但赵山长并没有表态定下人选。怎么突然就选了姜青榕?
姜青榕一噎,他想起莫敛舟打的包票,挺起胸脯,轻蔑地觑着他,“到了学院你便知道了。是否想通要我指点你了?”
姜青檀果断拒绝,冲他扮了个滑稽的鬼脸,“略略略!我才不需要!”
他姐夫都拜入赵山长的老师名下,跟赵山长是同辈师兄弟了。
他哪里想不开,抛下姐夫去找姜青榕这个八字没一撇的“师侄”,又不是脑壳有坑!
他也不信姜青榕会好心地无缘无故帮他,除非天下红雨!
姜青榕:“……”
他咬牙:“你真是不识好歹!以后你可别后悔!”
姜青檀吐吐舌头,拔腿飞快就往外跑。
他已经回来过了,姜家没借口再唧唧歪歪了,现在他要跟姐姐姐夫过节去了!
姜青榕气得胸口闷疼,忍不住低声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出生就克没了亲爹娘,活该他在家处处遭人嫌!难怪没被沈隽意克衰,他跟沈隽意就是一路货色!”
他扭头觑见门后躲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姜青桐:“……阿桐,去拿些艾叶来给我去去晦气!”
他刚被姜青檀挨过衣角,现在正是拜师的要紧时刻,可不能被影响了运气!
姜青桐往常对他这个大堂哥很是尊崇,今日家中竟要停他的学来给姜青榕挪钱,这就让他很是生气了。
见姜青榕理直气壮使唤他,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了。
姜青榕:“——??”什么鬼?
他忍着气,叫住垂头抱着一堆脏衣服的姜青芽,“阿芽,去熬点艾叶水来,我要沐浴驱邪!”
姜青芽:“可是奶奶让我洗衣服……”
“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姜青榕再也忍不了,厉声怒喝,“还是我的话不如奶奶中用了?”
真是一大早就事事不顺!
姜青榕是姜老爷子夫妇的掌心肉,姜青芽不敢惹恼他,届时吃苦的只有她和娘,只能放下脏衣服,匆匆赶去厨房烧水。
家中没有鲜奶和酒酿汁,姜映梨没做成宁老太太心心念念的糖蒸酥酪。
为了安抚闹脾气的宁老太太,她翻出了前阵子廖婶子送的一袋红薯干,打算做一份糖霜地瓜条。
做法有些麻烦,需得去皮加盐控水,再反复油炸,再用小火把砂糖炒出糖浆,再放入地瓜条颠勺均匀裹上糖霜。
姜青檀回来时,姜映梨刚做好一盆热腾腾的糖霜地瓜条,正端给宁老太太品尝。
“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在外头就闻着好香。”姜青檀馋道。
“地瓜条。你尝尝看!”姜映梨给了他一根,又转向慢吞吞吃得香甜的宁老太太,挑眉道,“怎样?我没骗你吧,好吃吧?”
“好吃!”姜青檀觉得酥脆又甜而不腻,伸手又要去拿,被宁老太太瞪眼拍开,“好吃鬼,你什么不觉得好吃?”
“姑婆!”姜青檀可怜巴巴。
宁老太太不吃这套,“年轻人要懂得礼让老人。”她又拿了两根给了李玉珠和沈隽意,示意他们吃,然后抱住碗里余下的宣布,“以外都是我的。”
先前她病了,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
后来她跟李玉珠两人在家,李玉珠做饭勉勉强强能填肚子,也不会做零嘴,什么都没得吃,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宁老太太何曾受过这种罪。
现在姜映梨难得有求于她,难得做了份合她口味的甜点,她才不要让出去。
“小气!”姜青檀瘪嘴。
宁老太太当没听到,继续埋头吃,“没事就去把余下的半本书默写完,再好好练练字。字写的跟鸡爪一样,也不嫌丢人。”
沈隽意对甜品不大感兴趣,闻言,他好奇道,“默写什么?”
姜青檀刚要说话,又想起姜映梨说过要瞒着沈隽意习字,以后要给他红袖添香,顿时又闭上了嘴,视线左顾右盼。
“没,没什么。我先去忙了!”
他不擅长说谎,当即逃也似地离开。
沈隽意蹙眉。
他总觉得姜映梨她们三个在瞒着他一些事,这种被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