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河豚的凌昭昭，笑道：“这几日红螺面上不见忧色，想来阿曜是无碍的。”
“阿曜应当是心情烦闷，往日他烦忧时，不就爱在书房静心临摹吗？”
“娘说过，哥哥这病情最是忌讳怄气。说来说去，都怪那上官老头，不收就不收嘛，非耍着哥哥玩，让个寒门农家子压在哥哥头上，也难怪哥哥生气！”
说到这，她看向凌赵氏，“婶子，那个不长眼的寒门子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呢！”
上回凌赵氏似笑非笑地问她“你真想知道”，她都吓愣住了。
她从不曾见过见她露出过这般奇怪的神色，当时她没顾上问，凌赵氏就被黎衡叫走了，后面她就没机会再问了。
而凌赵氏也没再提了，总是避而不谈。
“仿佛叫什么沈隽意还是沈卷一……”凌赵氏反射性回了句，又住了嘴，抬手点住她眉心，“你别闹了。”
“那上官鸿的弟子如今也算是你哥哥的师叔了。你再去寻麻烦，没得叫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现在咱们赶紧收拾回京才是正事！”
“等等，这个不能这般收……”她觑见丫鬟摆放的东西不对，三两步上前纠正。
等她忙完扭头，却不见凌昭昭的身影了：“小姐呢？”
旁边的丫鬟低着头，忐忑道，“小姐刚才气呼呼说咽不下气，就离开了，我们不敢拦……”
凌昭昭那脾性，这屋里也就是凌赵氏能制住她。
闻言，凌赵氏脸上浮起隐忧，她垂下眸子，半晌，她抬手摁住额角：“这孩子，当真是，罢了……找两个护院远远跟着，莫叫她出事了。”
丫鬟应声。
“一个泥腿子也配当我哥哥的师叔！美得他！”
凌昭昭气得跺脚，坐上府中的马车，前往了云麓书院。
哥哥郁卒在心，婶子性情好，黎叔更是不敢忤逆尊师。
她却不能忍。
她定要给哥哥出口气，不然等回了京，叫府中其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上官鸿那老头子欺负她哥哥，她就去欺负他的宝贝小徒弟！
黎叔他们怕他，她凌昭昭可不怕！
这般想着，到了地方后，凌昭昭怒气冲冲跳下马车，不顾丫鬟担心的呼喊，埋头就往书院内冲。
此时恰逢书院下学，众多学子相携出行，见到个貌美可爱，衣着精美的姑娘提着裙角大跨步而来，皆是面面相觑。
凌昭昭根本不认识那劳什子沈卷一，她也不担心，抬手拉住一位学子，凶巴巴问道，“我问你，沈卷一在哪里？”
“啊？”学子被她的美丽震慑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哑巴了？沈卷一人呢？”凌昭昭不耐烦推他。
学子回神，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姑娘，我们书院里没有叫沈卷一的……”
“不可能！我哥哥说他在，他还拜入了上官那老贼头名下……”凌昭昭眯眼：“还是说，你在故意帮他隐瞒？”
“不，不是……”
学子欲哭无泪，他根本不知道凌昭昭说的是什么。
莫敛舟随着人流离开，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脚步一顿，慢慢走了过来，迟疑道，“姑娘，我们书院的确不曾有人名沈卷一，但有个沈隽意，不知道姑娘寻的可是他？”
凌昭昭侧眸打量了他一眼，丢开那学子，“应该是他。你知道他在哪？”
“他应该还在院内，不曾离开。”
“很好，你，给我带路！”凌昭昭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指使道。
莫敛舟也不生气，眯眼温声应着：“姑娘请随我来。”
他听姜青柚提过凌昭昭，知道她是凌降曜的妹妹。
现在她来者不善，想来是为凌降曜出气。
他领着凌昭昭逆着人群而行，很快就回了书院。等走到乙班所在的位置，他就瞧见了沈隽意三人组。
沈隽意因着腿伤加剧，如今只能拄着拐杖，单脚而行。但到底吃力，加之雪天地滑，大部分时候都靠姜青檀和郁齐光合力扶持而行。
所以，他们都会避开人潮高峰期。
凌昭昭见他停下脚步，险些撞上，她暴躁道，“找到人没有？再耽搁，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莫敛舟侧过身子，抬手指道：“姑娘，那就是沈隽意。”
凌昭昭顺势望去，就瞧见三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其中一个人不知为何，突然跑开了。
她眯了眯眼，抬步就追了上去。
“沈隽意，你给我站住！”
她以为对方看到她来寻麻烦，胆小被吓跑了。
姜青檀落了课业本在班里，临时想起，便让沈隽意和郁齐光在原地等自己，结果才跑了两步，迎面就碰见一位气势汹汹，容貌昳丽的小姑娘。
他惊艳了一瞬，脚步一顿，话还没出口，那姑娘就冲上来，抬脚踹到他腿上。
他前头的伤还没好，凌昭昭刚好踹到他的伤处，他踉跄两步，没站稳，栽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姜青檀这回顾不得感慨美貌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一脸莫名其妙。
凌昭昭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冷笑道，“一副青面獠牙的丑模样，也不知道那上官老贼头看中你哪里！果真是人老眼花！”
“你们傻站着干嘛，给我打！”
她身后还领着几个丫鬟嬷嬷，她们不敢忤逆，闻言，抬手挽起衣摆，就朝着地上的姜青檀踢打。
姜青檀抱头鼠窜，“你们是不是有毛病……我都不认识你们……”
凌昭昭双手环胸，傲然道，“你人蠢眼瞎认不得本小姐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你不配当我哥哥的师叔。”
“沈隽意，你要是识趣，现在就去跟那上官老贼头说，你不愿入他门下，要自请叛师！”
“不然，今天这只是开胃小菜！本小姐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姜青檀崩溃大叫，“你才眼瞎，我根本就不是沈隽意……”
凌昭昭：“——！？”
“什么？你不是，那沈隽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