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一脸惊慌,“小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姜映梨其实很明白她的心理。
莫过于初来乍到,想要不被赶出去,那就得拼命展现出自己的用处,表示自己是个能干的工具。
但这并不是姜映梨想要的。
“你做得很好。但我们收养你,并非是要拿你来当丫鬟使唤的。”姜映梨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自不会赶你走。你不必这般的诚惶诚恐,就如往常一般即可。”
旺财忍不住蹭了蹭她的手,抿了抿唇,“可是,这也是我往日里做的事……”
往日里她也得照顾爷爷和来福。
等到大家起床洗漱后,再一起出去溜达乞讨。
现在她不必去乞讨了,又有了新的家,她自然想多做点什么。
打扫这些都是她做惯了的,并不觉得辛苦。
而且,她已经住在这样好的屋子,还有独自的小房间,睡着柔软的被褥,睡梦里再也不担心会被冻死,这样温暖美好的日子,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姜映梨一噎。
她没想着一下子就扭转旺财的想法,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我们出门一趟。”
旺财自是没有意见。
姜映梨带着她直奔布庄,大手笔地直接买了成衣,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买了三套。
至于鞋子,则是买了两双,交替着穿。
旺财瞪圆了眼,急忙道:“小姐,我不用买那么多。只要一身就好……”
姜映梨蹙眉:“总是得替换的。”
她可受不了脏兮兮。
“可是……”
布庄女掌柜打量着旺财,建议道:“小姐买三套大些的衣裳,用针脚扎住衣袖裤脚,待得孩子长了,再放下来,又能多穿一段时间。这样三套来回穿,也不容易坏,更不会浪费。”
这是大部分穷苦人家会用的法子,就是李玉珠也是这样做衣裳的。
至于富贵人家,那是一年四季都添新衣裳的,从来都是旧衣完好就换新了,自是不能比的。
姜映梨想想也有道理,这样一来,旺财也没再抗拒,乖乖巧巧地换了新衣裳。
那身破袄子,是从前她爷爷从死去的乞丐身上扒下来的,一家三人来回穿的,现在自是要丢了。
旺财虽是舍不得,但也知道姜映梨爱干净,任由布庄女掌柜处理了。
而且,新衣裳真的很蓬松很暖和,里面是扎实的棉花,旺财忍不住用手轻轻扯了扯,却又怕用太大力气,把衣服给弄坏。
然后姜映梨再带着她买了些别的日用品,直到手里再也提不下了,才意犹未尽地折回。
一路上都能看到张灯结彩,各处商户都能见到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姜映梨问了一嘴才知道,今日竟是上元节。
难怪了,上元节又称万灯节,是个大节日,故而街道上很是热闹。
一位卖字画的商贩边挂上一盏兔子灯笼,边道:“现在还早,等到酉时,才是真正热闹,那会子摊子都会支出来的。”
大晋朝是不宵禁的,故而晚上夜市很是繁华,特别是节假日,自是会有不少人上街。
姜映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沈隽意早上跟她说的是这个。
她当时迷迷糊糊,就听到一个节字,就是凭本能回了句话,最后沉沉睡去了。
若非今日出门,她还真不知晓。
眼下知道是上元节,她也颇为兴致勃勃,立刻领着旺财匆匆回家,做做出去的准备。
只是,她们才归家,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何荣轩领着家仆站在门口,顶着个帷帽,四处张望,见到四处没人,才示意家仆赶紧敲门。
旺财跑去刚开门,就被推了一把,何荣轩快步挤了进去。
“姜映梨!”
姜映梨不悦,上前两步,将旺财拉起来,“疼不疼?”
旺财摇了摇头,她有点难过的是,新衣服被弄脏了。
她心疼地摸了摸被沾染上脏污的裙角,又立刻打起精神拦在姜映梨跟前。
“你,你想干什么?”
何荣轩懒得理会个矮冬瓜,只冷冷地伸手去拉姜映梨。
姜映梨站着没动,挑眉:“何公子,上回的教训吃得不够吗?”
闻言,何荣轩的手一顿,握拳收回,他咬牙恨道:“姜映梨,该死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姜映梨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眼下青黑,面容憔悴,又落在他头顶的帷帽上,“何公子这帷帽当真是好看得紧啊,很衬你呢!”
“姜映梨,我问你正事!”何荣轩见她岔开话题,心中更恨,“你别以为有谢家护着,我就不敢动你。你得罪了世子,便是我没把你要到手,但若是我真的做些别的,世子想必也会心中畅快!”
“谢家与平阳公府乃是一家,难道谢大人还能为了你个嫁人的妇人,与自家亲眷闹龃龉吗?”
姜映梨敛了眉,肃容道:“何公子,所以你上门到底所谓何事啊?”
“你——”何荣轩唇齿间都是血腥气:“你还在装蒜!我,我,我……你明知故问!”
他有心想说,可这样的事,实在是羞耻得难以启齿。
姜映梨摊手:“我又不是你腹中蛔虫,如何知道何公子心中所想?”
何荣轩咬紧腮帮,气得身体都发抖起来,但想起今日所来之事才是最要紧的,他闭眼忍住,终于压低了嗓音。
“我,我不行……你快把解药给我!”
他被姜映梨弄得风寒了,好不容易养了两日好转,结果更大的噩耗来了。
他——那处不行了!
他乃是嫡长子,若是没了这能力,以后如何传宗接代?如何继承何家?
难道要将这偌大家财都让给何容瑾母子吗?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不要财产,但若是连男子基本能力都没有,岂不是叫人耻笑一世?
“什么?何公子你居然……”
姜映梨抬手掩住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