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跟姜映梨吵架,从不见她动过手,现在她竟敢打她。
姜青柚一时都有些懵。
姜映梨语气冰冷,“打你就打你,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她懒得跟姜青柚掰扯,直接薅住她的头发,一边将人往门外扯,一边回头对愣住的温袖道,“我办点事,剩下的病人交给你了。”
温袖怔怔然应声。
姜映梨在她眼里,从来都是笑意盈盈,她少见她这般生气的时候,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姜青柚被她扯得头皮发疼,直到被丢到后巷,撞上墙壁,她才得以摆脱辖制,她捂着散落的头发,恨恨地瞪向罪魁祸首。
“姜映梨,你到底在干什么?棺材铺是你开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想问你呢!姜青柚,莫敛舟的事且不提,你给我下猪草,后来又跟绣衣使告状,这桩桩件件,我也想问你为什么?”
“就如你所言,我们好歹算是堂姐妹,你我何仇何怨,你为何非要逼‘我’去死?”
姜映梨边问,目光边紧紧锁着姜青柚。
这不仅仅是她的疑问,更是原主至死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一个屋檐下的堂姐妹,最多抢抢头花,打打小架,何至于上升到这种狠毒的地步?
姜青柚一噎,对上她极具有穿透性的视线,她方才的气势顿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问你的是棺材铺的事,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姜映梨见她狡辩,冷冷一笑,“做生意各凭本事。我看地方风水极好,格外适合做棺材铺子。”
“你、是、故、意、的。”姜青柚咬紧牙关。
“是,我就是故意的。”姜映梨俯下了身,轻轻拍了拍她楚楚可怜的小脸,语气温柔,“你不也是故意的吗?我这个人向来眦睚必报,今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你提前适应适应。”
姜青柚不愿意说没关系,她并不在乎她的理由。
姜青柚被她冰冷的眼神所摄,只觉得瞬间仿似被什么猛兽盯住,浑身寒毛都一一竖起,眼看她转身离去,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姜映梨!”
“她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姜映梨脚步一顿,她回身望来,意味深长道:“你也与曾经截然不同。”
姜青柚一怔,心口骤然发虚,她有心想再问问她是不是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可话在喉咙口翻滚,却是如何都问不出。
若是姜映梨当场承认,她该如何接话?
要是姜映梨直接去找莫敛舟怎么办?
那她做的这些又有何意义?
是的,姜青柚也知道,自己做这些不地道,可人都是自私的。
她不过是想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姜映梨已经在上辈子享受过富贵荣华,权力巅峰,这辈子轮到她又有什么不妥?
这般想着,她逐渐理直气壮起来,等到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没了姜映梨的身影,只余她隐隐作疼的脸和头皮。
她捂着肿胀的脸,想起凌降曜说的那番釜底抽薪的话,咬紧了牙关。
既然姜映梨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姜映梨回到盈泰堂时,病人已经少了一圈,温袖偷偷瞧着她,“东家,您没事吧?”
姜映梨拍了拍手,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温袖松了口气,低声道:“刚才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姜映梨:“旁人寻衅,总是得尽快处理的。咱们这又不是菜市场,让人家在这叫骂,还做不做生意了!?”
主要是她懒得跟姜青柚掰扯,这是她的店铺,哪里容得她在这放肆地败坏她的名声!
姜映梨不喜欢暴力,却也不排除以这样的手段叫人闭嘴。
特别是姜青柚这种就喜欢嗡嗡作响的恶心虫子!
“……上回找茬的大婶,您不是都报官处置的吗?”温袖还是头回见她动手。
“此一时彼一时,咱们要因人制宜。”姜映梨不欲讲跟姜青柚的过往,只扭头看向孟桥,“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东家的话,前儿个我又联系到一批粮食,已经送到了后院。”孟桥不大理解她为何突然屯粮,又说道,“东家,我们近来生意极好,药材已经消耗了不少,恐怕再坚持个把月,就得补充了。”
姜映梨颔首,“我联系严公子,再叫陈家送一批药材来。”
……
……
二月二十日,是县试的日子。
这日,众人都起了个大早。
沈隽意和姜青檀早早睡下,天擦亮他们就起身,开始翻看考篮里东西的准备情况。
姜映梨难得早起,亲自做了一锅窝窝头,没办法,考试期间只能带水和简单的食物,比起去外面买东西,还是自己做的东西更干净放心。
毕竟是大日子。
她将窝窝头用两个白布袋子装着,同时又将两个水囊递给他们,探头打量着他们的考篮,“考引和笔墨纸砚可准备妥当了?”
科举考试查探不比高考轻松,是不准夹带任何带字的私货。
考篮是统一发放的镂空竹编篮子,里面只放着薄砚和用惯的笔墨,挖补刀和浆糊,连稿纸都不曾有,再将窝窝头和水放上,倒是也井井有条,应有尽有了。
沈隽意颔首,“已妥当。”
姜青檀很是紧张,他翻看了半天东西,最后才哭丧着脸道,“我,我也好了。”
“那就吃饭。我做了粥,今天吃点清淡的,等你们考完回来,咱们再吃大餐。”
等用过早饭,姜映梨就送了两人去考场。
县试就在柳城考,考场设在县衙附近的玉山考棚,是由知县亲自监考的。
考虑到进场要排队验身,所以几人出发得很早,但饶是如此,到了现场时,已经是乌泱泱一群人。
考棚前已经排成长龙,郁齐光和史霜客也在,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