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风寒都能轻易将人致死的古代,就需得更加谨慎为好。
她解释道:“萧侯爷
命手下协助柳城隔离治疗,并封闭了进出的城门。故而,短时间内,你们恐怕无法离开柳城。”
闻言,凌子政和凌欢瓷一脸惊愕。
一时竟是不知悲还是喜。
凌欢瓷率先回神,“阿梨,你要去帮忙吗?”
“我是大夫,现在柳城最需要的就是大夫和草药,我自是当仁不让了。”姜映梨笑了笑。
凌欢瓷抿了抿唇,神色坚定道,“那我也要帮忙。我虽不懂医理,却有一把子力气,任何活计我都能做……”
她抬手止住姜映梨想说的话语,继续道,“而且,我素来身康体健,比之你的身体只好不坏,更不容易感染病气。我留在驿站也没别的能做,与其闲着,不如给你搭把手煎药,阿梨,你就答应我吧!”
凌子政也举手道:“我也去我也去,阿梨姐姐,我身体壮如牛,还不怕苦不怕累。”
说着,他还配合挺起胸脯,重重拍了拍。
姜映梨:“……”
她揉了揉额角,“你们的好意,我都明白了。但是,你们与其求我,不如去求萧侯爷和景王!毕竟,他们才是能做你们主的人!”
闻言,两人豁然开朗,当即转身就往回跑。
跑了几步,还遥遥地抛来一句。
“阿梨,你且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姜映梨无奈地摇头,朝着驿站门口走去。
她是留了车夫在门口等候的,没成想,她在外面转了半圈,都不见马车踪影。
她眨了眨眼,倍感奇怪,转身去
寻守门的驿夫和侍卫。
她问的是看起来和善的驿夫。
驿夫觑了眼威风的侍卫,小声解释道:“您说那辆马车啊?那车夫被刚才打马出去的那些大人们吓破了胆,把钱托我交给您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他将一把铜板递了过来。
姜映梨:“……您真有学问。”
这词用得真形象。
驿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我,我爹说既到了官驿做事,就当识文断字,才能有好前途,我没事就会看书认字。您也觉得我有学问啊?那,那我这以后能去科考不?也给我爹挣个功名,光宗耀祖!”
“您多加油勤勉,万事皆有可能。”姜映梨接过钱,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叹了口气。
官驿离家有些距离,没了马车,光靠双脚,她得走老半天。
驿夫见她长吁短叹,他对姜映梨印象极好,此时就主动道:“我们驿站有一匹驴,虽然老是老了些,脾气也有些倔……但好歹还能骑。您可要租借?”
姜映梨有些犹豫。
她还没骑过驴呢!
可比起走路回去,骑驴应当好歹更省时省力点。
她考虑半晌,最终道:“……租。”
最后,姜映梨以三两银子为押,二十文为一日租借了驴。
驿夫签了租借契书,兴高采烈地将驴子牵了出来。
驴子通体褐色,唯独肚子处雪白,嘴里正嚼着一根萝白,驿夫把缰绳交给姜映梨。
“鞍虽有些旧,但还是能用的。您用完送回来,拿
着契书,我就给您退押金。”
他知道姜映梨既能跟这驿站里的官老爷们扯上关系,自是身份也不差,他也不会坑了那几两银子。
姜映梨道了谢,牵过驴子就往外走。
驿夫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倍感莫名,“……怎生牵着不骑?”
姜映梨绕到山坡后,眼看没有任何人影了,她才摸了摸驴头,小声道:“小毛驴啊,你乖乖的,我等会爬上去,你别乱动。等到家了,我给你吃甜甜的平果。”
说着,她看着矮小的驴子,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翻身而上。
出乎意料的顺利,她不由轻轻松了口气,抖了抖缰绳。
“小毛驴,我们走!”
半晌,春风拂面而过,小毛驴纹丝不动。
姜映梨:“……”
“小毛驴,走。走!”
小毛驴自顾自嚼着萝白,根本不给与任何回应。
姜映梨以鞭子抵住它的臀部,轻轻拍了拍,依旧毫无所获。
她倒是想用点力抽它,只是身下的毛驴身姿瘦小,贴着她大腿的部位温温热热的,再对上小毛驴那双可可爱爱的清澈眼眸。
她就有些下不去手。
“……我总算是知道为何你这般便宜了。罢了,是我花钱买罪受。”
姜映梨叹了口气,好在现在离得不远,先把毛驴送回去。
比起骑毛驴,显然走路会更便捷。
她刚要翻身而下,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扭头望去,就见几匹活灵活气的骏马疾驰而来,特别是当先那匹骏马,
通体雪白,鬃毛蓬松旺盛,随着风摇曳生姿。
“阿梨!”
!。凌欢瓷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见到姜映梨还在等她,不由欢喜不已,连连招手道。
姜映梨尴尬地抬手挥了挥。
萧疏隐一勒缰绳,轻轻松松地停在她的跟前,他高居马背,雪白的骏马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小毛驴。
小毛驴似乎也被这样神奇俊逸的骏马惊艳到,本来无动于衷的驴脸都浮现出欣喜,鼻尖凑了上去。
姜映梨被小毛驴带着往前稍稍倾,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只能看到萧疏隐那双夹着马腹的笔直大长腿。
“萧、萧侯爷,真巧!”
真是尴尬至极!
她才刚刚跟人刚完,结果现在又碰见了。
萧疏隐睨着她,“本侯还以为姜大夫早已离开。”
凌欢瓷小心翼翼地驱马上前,见萧疏隐没反应,她才扭头对姜映梨欢喜道:“阿梨,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这是哪里来的小毛驴,看起来真小呐!”
姜映梨:“……跟驿站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