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人越多,最后小院都快站满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回老家刚返回,都过来聊会。
也有些人是听说了这一段谢燕秋的变化,来求证的。
有前天请客的几个女人,也有其他人,男女都有,站了一院子,男的抽烟女的聊天。
问他们回乡下的见闻。
谢燕秋也热情地和人们拉呱。
陆续散去时,谢燕秋热情地让人们拿走一些蔬菜,大部分人都摆着手快速走了:
“你能拿多少菜,这么多人,要是每人分一点,你家都没有吃的了,算了算了,心领了!”
最后走的几个,谢燕秋实在热情,还是拎走了一点菜。
大家都走了之后,丁飞阳拿了本书坐在灯下看书起来。
原主素来是很少洗澡的,每次都是好多天脏得不成样子,才洗。
但,如今,谢燕秋根本无法接受不洗澡,这大热的天。
看着丁飞阳却没有要去科室的意思,谢燕秋左转一下右转一下收拾东西,把两只鸡绑了一根绳子,养在屋子外面。
过两天丁飞阳休息的时候,宰鸡请客。
丁飞阳不动声色,也许是坐着看书累了,反倒躺在行军床上,继续看起了书。
谢燕秋急着洗澡,却不知道如何合适。
厨房是四面有缝的棚子,隔不住人的视线,断然不可以去洗澡的。
只能在屋里,而丁飞阳躺在外间的行军床上,里间和外间又是相通的,连门都没有。她怎么洗?
她想开口问丁飞阳要不要去科室,几次又把话咽了下去。
看她左右溜达,停不下来,丁飞阳把眼睛从书里抬出来:
“你转来转去干嘛呢,从家里到这里奔波一路,又从镇上走回来,你不累吗?”
谢燕秋说:“不累!”
又把屋里稍显凌乱的地方整理了整齐,丁飞阳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行,身上粘得她难受。
她把洗衣大盆端到里间,又提了冷水和开水进去,哗啦啦的倒水声响起来。
丁飞阳明白了,谢燕秋要洗澡。
往常,原主可是拼着和丁飞阳吵架也不肯洗澡,每次都是很久很久,自己都闻不下去方才马马虎虎洗一次。
丁飞阳想说什么,又没说,这几天,看到谢燕秋的巨变太多了,相比谢燕秋暴露出来的高超的医术,这爱卫生的变化真不算个什么事。
他反而平静,我看你到底有多少改变!
他知道,再怎么问,原主也会编一个理由解释。
虽然明知道他不相信。
里间和外间只有一间小门,并没有安门,只有一个门洞,吊了一个布帘。
谢燕秋走到丁飞阳前面:
“我去里面洗澡,万一有人来,你注意一下别让人进去了!”
丁飞阳没有抬眼:“嗯!好,这么晚了,谁来!”
想到外面有个男人,随时可以走进来,谢燕秋就有点心理阴影。
倒不是怕他闯进来。
她本来对着这个肥胖身体都很嫌弃,脱了衣服,看着满身的五花肉,自己都无法接受,她不由地想,万一外间里的帅男人进来看一眼,该多尴尬,虽然她知道,这不太可能。
她认真地拉好了门帘,谨慎地脱了衣服,用毛巾打湿,轻轻地擦洗着身体。
虽然她动作轻微,还是发出了低低的哗啦的水声。
丁飞阳本来没在意,认真地看着专业书籍。
时不时发出的水声,令他无法安心读书。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贵妃出浴。
他心里马上呸,怎么可以这样联想,真是辱没了杨贵妃。
杨贵妃再怎么胖,听说也就不到一百五十斤,谢燕秋可是二百五十斤,减肥到现在,也还有二百斤,哪里可比杨妃?
他很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杨贵妃洗澡的事?
一辈子的清白之身,毁在了原主的药物之上,他很沮丧,如今,他却更沮丧,听着房间里的水声,他居然就想到了那血往上涌的早晨。
他用力摆摆头,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他用书盖住脸,想把这胡思乱想压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心烦意乱的他,拿了东西,站在小门口:
“我去科室睡了,你一会把门锁好。”
谢燕秋还没有穿好衣服,他这么出去,门要是不锁,万一有人闯进来咋办?这种老式的门,要么从门外落锁,要么从里面下门闩。
谢燕秋一边紧赶着擦身子,一边说:“你稍等一会,等我穿好衣服”
丁飞阳应了一声,来到了门外,在小院子里站了一会,看到谢燕秋换了睡衣,把洗澡盆也端了出来。
睡衣的轻绵绵的布料,让谢燕秋身上的肥肉更加明显,减了五十斤,依然很多肉垂下来腰间。
丁飞阳又想起那个脑充血的早晨,快步离开了家。
谢燕秋看着丁飞阳走远,认真闩上了房门。
她开始看着丁飞阳的书。
书里夹着丁飞阳平日的笔记。
从那些零零碎碎的笔记里,可以看出,丁飞阳并不是一个甘于做一个平庸小医生的人。
他一直在研究一些疑难疾病更有效的治疗方案,而且还经常在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
原主不懂医,丁飞阳工作上的事自然不可能和原主讲一句。
生活上都懒得理她呢。何况工作!
从一个笔记本里,她发现了丁飞阳对于一个疾病治疗方法的研究陷入了死胡同,而这个正是她擅长的。
她不由自主地想帮帮丁飞阳,拿起笔,在他的笔记本里,写了提示研究的方向,并给出了论据!
她合上书,陷入了深思。
丁飞阳如果发现她动了他的笔记,并且发现了她的提议,会怎么想?
反正医术早已在丁飞阳面前暴露无遗。走一步说一步吧。
回了一趟老家,她和原主的亲生父母处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