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生一直告诉丁飞阳,只要假以时日,他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
但作为医生的他,当然懂得,很多时候,医生都会应家属要求,会对重病人撒一些美丽的谎言。
所以,哪怕谢燕秋和其他家人,以及医生多少次地告诉他,一定会完全康复,他还是半信半疑的。
尤其是下面再也没有反应过,他预感到自己的前景并不乐观。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在盼望着那个苏醒的特殊时刻,然而,每次都是失望。
而此时,他却突然有了反应。
他心里狂喜,这份微弱的反应,比医生的任何安慰都让他欣慰。
他的目光用力地盯在谢燕秋的女人标志上面,果然,那个反应,一点一点在苏醒,在放大。
天啊,这是多么美妙的反应!
他愿意这样看着她,一直看下去!
“当当”有人敲门,把谢燕秋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
丁飞阳一惊,脸一红。
马上意识到他躺在被窝里,不会被人发现尴尬,脸上的红润又很快褪了一部分。
打开门,是乔致军。
“致军,你又来了!”
“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啥叫我又来了,不欢迎我?”
“不是,我是想着你咋这么得空!”
“我是没有空啊,我哪里有空,刚好陪领导去附近,领导放了半小时假,让我来了。
他知道飞阳在这里。
我这领导可仁义着呢!”
“致军,来来!”丁飞阳指了指床边。
乔致军毫不客气地走过来坐在床头上:
“感觉现在精神很好啊,脸色红润多了”,
本来,丁飞阳的尴尬逐渐消褪,乔致军这一说,倒让丁飞阳哭笑不得。
“证明我快好了!”
乔致军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几张有着关于丁飞阳夫妻采访的报纸,瞄着。
他当然早就看过相关的新闻,只是恰在手边,又拿起看了一眼,指着谢燕秋以前的照片,笑着说:
“哎呀,这照片,和现在根本不像同一个人嘛。
谁能想到,现在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以前是这样的,”
乔致军站起身,用两条手臂夸张地比出一个大胖子的样子,还滑稽地走了两步。
丁飞阳憋着笑,谢燕秋看到这一幕,笑着打乔致军的背一巴掌:
“看你,越来越油滑了,讨厌,再这样下去,让你娶不上媳妇,哼!”
之前谢燕秋和丁飞阳关系很僵,乔致军也一直希望丁飞阳离婚,和谢燕秋也较少说笑。
自从谢燕秋救了他弟弟后,乔致军就态度大变,如今看谢燕秋在丁飞阳卧病之时不离不弃,更是对这二人的婚姻很是看好。
丁飞阳听了谢燕秋的话问道:
“是哦,致军,你这样一直找不到对象,你爹肯定要急死了。”
可不,乔致军和丁飞阳差不多大,丁飞阳结婚都几年了。
虽然没有孩子,大家看起来也算是有了家庭。
乔致军两兄弟,弟弟乔致胜有先天性疾病。
在农村,身体健全的小伙子哪个村都有几个打光棍的。
稍有一点残疾或者疾病的小伙也就只有打光棍的命。
所以,乔致军的婚事,老两口更着急了。
“缘分没到呗,急有什么用?要是有一个像嫂子一样漂亮的女孩子要嫁我,我肯定马上结婚,”乔致军开玩笑地说。
在乡下,兄弟辈分的可以和嫂子开玩笑,甚至很过分的荤玩笑都可以,并无人觉得不妥,大伯哥却要与弟媳妇男女授受不亲,连话都不能多说两句。
乔致军比丁飞阳小一点,虽然比谢燕秋大不少,但谢燕秋也算是乔致军的嫂子身份,开些玩笑都是无伤大雅的。
“致军,要是有一个像我以前一样胖的姑娘,你要娶吗?”谢燕秋逗他。
“嫂子,你真会开玩笑!要是她能像你一样努力减肥,我肯定要!”
丁飞阳也随手拿着报纸,瞄着,这谢燕秋以前确实胖得有点过分了,看看现在,简直换了个人。
他突然注意到,记者采访时,采访了院长副院长,连书记副镇长,沈月都采访了,却没有沈炎。
这不科学啊,他的徒弟,和他天天在一起的人。
“沈炎这家伙,该不会忘了我吧,说好的有空来云州看我呢,这我出了事了,他不应该不知道,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丁飞阳遭遇大难,确实有点想这个徒弟了。
“你说沈炎?”乔致军和沈炎也很熟:
“你还不知道呢,我前一段有回大马镇军区,去找过沈炎,没找到他。
一打听才知道,他上了前线了,快一个月了,估计就是你受伤那会时间。”
“前线?”
听到这个消息,丁飞阳和谢燕秋又是吃惊,又恍然大悟。
难怪这沈炎,一直没有露面,之前丁飞阳长时间不清醒,谢燕秋也忙个不停,一直没有想起沈炎。
这两天,丁飞阳心里一直想着沈炎这家伙咋不来呢?
谁料,在丁飞阳要去前线的那一批,沈炎也去了。
在前线当然不知道后方的事,前线战事听说已暂停,希望沈炎平平安安的,快点回来。
“不知道杜记者有没有见过沈炎!”
谢燕秋冒出一句。
“哪里那么容易见到,我不希望沈炎被杜萍采访,在前线的,被采访的话好事不多吧!”丁飞阳眼里流露出担忧。
“别担心,听我们领导说,前线战事暂停,估计会撤回一部分队伍,当然,医生也会撤回来!说不定沈炎很快就回来了!”
乔致军安慰丁飞阳,又问:“飞阳,你家人没来吗?”
“今天都来了,几个哥哥都来了,我娘也来了,都去我亲妈家里吃饭了!这会说不定都快回来了!”
“我倒是应该等等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也真想问问我爹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