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身材高挑,打扮时尚,一直在里面由另一个服务员小妹照顾着挑衣服,一口气挑了七八件,给服务员小妹高兴得嘴快咧到耳朵根处了。
“同志,这件漂亮,这件也漂亮,哎,美女同志,你长得漂亮,真的是,穿上哪件都像模特。”
被奉承话说得心花怒放的高金钿正准备结账,却听到了谢燕秋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她那种穷光蛋,丁飞阳还瘫痪了,她哪来的钱逛这种店?
高金钿并没有冒昧露面,而是和服务员做了噤声的手势。
服务员小妹面对这有钱的上帝,马上就知趣地闭了嘴,只默默地给她拿着衣服。
高金钿从衣架后面,通过缝隙里观察外面,看谢燕秋在试衣服,试了两件,一件比一件漂亮。
谢燕秋虽然连妆都没化,却有一股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之美。
谢燕秋才二十二岁,到底比高金钿年轻太多,高金钿眼角的细纹,即使化妆也无法掩盖了。
高金钿看着更加苗条美貌的谢燕秋,心里嫉妒地发了狂。
难怪丁飞阳死活不抛弃原来的胖子谢燕秋,莫非他早就发现了胖子谢燕秋是一个潜力股美女?
这里的衣服最便宜的款式也是超级贵,谢燕秋哪里来的钱,敢大胆来这里买衣服?
高金钿疑惑间,谢燕秋脱下衣服,转身离开,高金钿全场围观了谢燕秋被服务员小妹奚落的一幕。
眼瞅着谢燕秋走出店门,即将消失,高金钿一个箭步从衣架后面冲出来,大声喊了一声:
“谢燕秋,别走!”
这一嗓子喊的,谢燕秋本能地停了脚。
这人生地不熟悉的京都,哪里来的熟人!
这声音也有点耳熟!
高金钿!
反应过来的谢燕秋,不太想理她,不管高金钿是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都和她谢燕秋没有毛关系。
她此时一点也不关心高金钿怎么了。
自从上次高金钿被遣返之后,高金钿离开了医院,她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甚至,连李峰的消息也没有新鲜的,只听顾爱党说那孙子变得靠谱多了,天天去街道工厂老实地上班了。
顾爱党也没有提过高金钿的事,谢燕秋想当然地认为,高金钿和李峰分手了。
高金钿不过是她谢燕秋的手下败将。
不管是在丁飞阳这个人身上,还是在工作上,她,一个农村来的姑娘,都没有输给那个一心针对她的高金钿。
这几天,她似乎已经把高金钿忘了。
她抬脚准备走,高金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身后,拉住了她:
“谢燕秋,几天不见,怎么?耳朵聋了?”
这句话惹毛了谢燕秋,她转过脸来怒目而视:“你说谁聋呢?”
“不聋为什么不理我?”
“咱俩有交情吗?我想我有权利不和任何人说话,这不违法吧?”
“谢燕秋,能不能不要这个态度?”
“我应该什么态度?”
高金钿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我不过是看你可怜,连件衣服都买不起,受服务员奚落也只能委屈着,我就是看不过,好歹,咱们也是老熟人。”
说着回头对服务员说
“同志,把我挑的那八件,还有,这位同志挑的那一件都包起来。”
然后搂着谢燕秋的肩膀回了店内,到了收银处,当着谢燕秋的面,拍出一叠钱。
服务员:“你好,同志,一共320块。”
高金钿拍了拍谢燕秋的肩膀,仿佛提醒她的注意,然后对服务员说:
“这里有四百块钱,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你们为我服务这么久,下次有什么新款式,记得给我留着,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98790”
几个服务员小妹,点头哈腰的:“知道了,记住了。”
一个服务员马上拿出纸笔,记了下来。
谢燕秋看得目瞪口呆。
高金钿再有钱,也不至于这么一掷千金的,剩下八十块,愣是给服务员们分了,这是傻了吧。
普通人两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
谢燕秋还没有从惊呆中反应过来。
高金钿把她试过的衣服,一把扔在地上:
“这件衣服,送给你了!
你不用领我的情,我给乞丐都能给这么多钱。”
说完撇下谢燕秋,在谢燕秋还没反应过来时,扬长而去。
现场的服务员们也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狗血戏码。
看谢燕秋还在惊呆中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服务员过来从地上捡起衣服,递到谢燕秋手里:
“同志,既然这衣服是别人送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刚才是我们的服务员不对,我回头批评他们。”
说着转身对那两个奚落谢燕秋的姑娘说:
“我给你们说多少次了,不管顾客有没有钱,都是我们的上帝,要一视同仁,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概不宽容。
过来,给这位同志道歉。”
看样子,这位服务员是一位小领导,刚才那两位奚落谢燕秋的小妹果然听话地过来给谢燕秋道歉:
‘对不起,同志,我们错了,你下次再来,我们给你最大的折扣。’
谢燕秋手里提着这件本来十分满意的衣服,现在却觉得很恶心。
这不再是那件美丽的衣服,而是高金钿的羞辱。
她把衣服塞给服务员:
“这衣服不是我买的,我不要,你们不是有她电话吗,或者下次她来的话,你们还给她吧。”
谢燕秋不管服务员怎么要求她把衣服拿走,谢燕秋都不拿,自顾自走了。
高金钿已不见踪迹。
谢燕秋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那个高金钿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