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凡是警察出现的地方,有好事的不多,大多是谁家儿子犯事了。
大家正好奇地看着警察要找谁,丁德光直冲乔兰花走过去:
“兰花啊,这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差不多了。”
“有点事,警察想找你调查一下,就是问几句话。”
乔兰花突然变了脸色,连五叔也不喊了:
“好啊你个丁德光,没啥事,你咋把警察叫来了?
我们办丧事,你不来帮忙也算了,来捣得什么乱?
有什么事要调查不能等两天,等我们办完事再来问?”
警察也走过来了:
“大妈,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向你问几句话,你跟我们去村委会,一会儿就行。”
警察态度温和,语气却坚决。
乔兰花再泼辣,对这身衣服还是有着本能的害怕。
她不敢再撒泼。
乖乖地跟着走了。
所有的亲戚、邻居、族人都起身去看乔兰花被带走。
虽然没有上银手镯,但大家的概念里,这样就等于是被警察抓走了。
乔兰花能犯什么罪?
大家自然联想到丁大柱的死因。
围观群众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丁大柱的死有蹊跷啊。”
“瞎说,喝老鼠药死的还能有假,当时咱们不都在院子里吗,乔兰花也和咱们在一起,难道她还能有分身术去害丁大柱不成?
再说,丁大柱都没几天日子了,她何必去害他吗。”
“就是,大柱叔一辈子多听她的话,她干嘛害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
乔兰花虽然很自信,但看到警察,还是有点小心慌,莫非被查出来了?
就算被查出来又如何,反正她没有喂丁大柱毒药。
她心里矛盾重重,一会为自己打气,一会心里又是七上八下。
丁德光带领着乔兰花和警察来到村委会。
村会委已经有一名警察也在场,还有纸和笔什么的都摆好了。
还有一个人让乔兰花心发慌。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正是那个卖老鼠药的女人。
她给丁大柱的老鼠药,正是在这位妇女手里买的。
看架势,有点害怕的乔兰花直想往门外缩:
“警察同志,我没有犯事啊。
你们一定抓错人了吧。”
看到乔兰花想往外退,警察轻轻拉住她的衣服;
“大妈,进来,问你几句话,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
没事的。啊。”
乔兰花腿都快软了,强撑着来到桌子后面,按警察的指引坐在椅子上。
她看到警察面的前还摆着一个小纸包。
分明就是那包老鼠药。
这包老鼠药不是还待在丁大柱的床头褥子下吗,怎么在警察这里了?
“大妈,这个纸包你认识吗?”
刘警察指着面前的纸包。
乔兰花坚定地摇摇头:“不,不认识。”
“你说!”刘警察对那个小贩妇女说。
“这是我卖出去的老鼠药。”中年妇女看着乔兰花,
“咦,大嫂,你在六天前的集上不是刚找我买的老鼠药吗?”
“这包老鼠药从“丁大柱”的床上枕头下拿到的。”丁德光语气在丁大柱的名字那里放得很重。
乔兰花看着这几个人,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想耍赖。
不敢和警察耍赖,对着小贩妇女骂道:
“我啥时候找你买老鼠药了,我家里已经半年多没有老鼠了。
你天天见那么多人,咋就能记得清是我买了你的老鼠药。”
小贩妇女冷笑道:
“大嫂,要说别人我肯定不一定能记得清,但是,你,我却记得很清。
你给我来回讲价讲了四次,才买了六包老鼠药。
而且,你还顺手牵羊多拿了我一包。
你走后我就发现了。我哪能不认得你!
我一直想着再找到你向你讨那一包药钱呢。”
乔兰花恼羞成怒:
“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你凭什么说我偷你的老鼠药?我付了钱的”
“大妈,你意思是付了她的钱了。
就是说,在六天前你确实找她买过老鼠药对吧?”
乔兰花意识到失言,马上改口:
“没有,我半年前买的老鼠药,一直放在枕头下面。
这半年邻居家养猫了后,我家就没有老鼠了,这药一直没有用。
谁料大柱他知道枕头下面有老鼠药,就,就,……”
说着就掩面痛哭,其实是吓的。
如果确定是六天前买的老鼠药,那么丁大柱就不可能知道老鼠药在哪里放着。
意味着乔兰花撒谎了。
“丁支书,你带乔大妈去隔壁休息一会。”
乔兰花哭着去了隔壁,心里觉得不妙。
只是一味地哭泣,还在不停地诅咒丁大柱,都是你个老东西,临死还要害我一次。
……
丁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乔兰花被带走,这葬礼本来准备热热闹闹地办,瞬间失去了正常的节奏。
“老五,你有文化有知识,懂得多,你去村委会和警察好好说说。
让娘先回来,把这几天的丧事办完了再说。”
大家左等右等,不见乔兰花回来。
说好的问几句话就好呢。
老大丁飞龙担心丧事不能如期顺利举行,希望丁飞阳出面去求个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警察找娘啥事,也不知道这事丁飞阳有没有能力管。
就是觉得这个读过大学,城里工作的弟弟应该出面办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