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用垃圾畚箕夹了一个烧得半红的煤球,又夹了几块碎下来的煤球块,
就要去隔壁给丁家生火,
丁飞阳跟着出去:
“沈炎,我自己去生火就行,你就别出来了。”
“师父,那一起去吧。”
丁飞阳也没有拒绝。
丁飞阳和沈炎回丁家生火炉,谢燕秋留下来和高小梅聊天。
谢燕秋一边烤着火一边和高小梅聊着天,聊了几句,聊到郑乔月的婚事,
高小梅说:
“人的缘分真奇妙,你记得吗,
郑乔月和李区长在你们家第一次见面,
还为了那个钱包,给你们难堪。
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倒是成一家了。”
谢燕秋也想起那一天的情景:
“可不,她也想不到那天她为难的是自己的爱人吧。”
高小梅哈哈笑起来。
谢燕秋也笑了,两个人笑了一会,谢燕秋突然止住了笑,
她的心里想起一件事,疑惑不已。
看到高小梅乐得不行,谢燕秋突然想起,
高卫红前天已经让高金钿回家见一面了,
估计应该不行了,难道这会还撑着呢?
不然,高小梅怎么还这么开心在这里呢,难道不该回家去奔丧吗?
上次知道高卫红病重,高小梅还哭了一大场呢。
看样子高小梅完全不知道高卫红那边的情况。
“小梅,你这一段有往家里打电话吗?”
“嗯?几天前打了啊。”
几天前打的?看来是没有接到消息的了。
“那,你往你伯父家打电话了吗?”
高小梅看谢燕秋神情,嫂子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为什么这样地问,必有缘故。
“嫂子,你和丁大夫去京都这两天,是不是听说我堂姐的什么事了?”
“小梅,要不你去我家打个电话
给你伯父的医院
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高小梅看着谢燕秋半吞半吐,一脸的狐疑。
说着就要站起来往丁家去。
谢燕秋紧随其后:“小梅,也别太担心,”
到了丁家,沈炎和丁飞阳已经把炉子生好了,火还没有旺起来,
兄弟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吹着牛,
难怪在沈炎家里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小梅什么也没有说,冲到电话跟前就拨打电话,
直接拨打到大马镇那边的军区医院,
她的神色越来越悲伤,也不解释。
挂掉电话,哭了起来。
谢燕秋上来搂住她的肩膀,沈炎看到也吓坏了,忙问:
“咋了,出什么事了。”
小梅只是哭,给几个人急得不行了才哭着说:
“我伯父没了,伯母没有通知我,
看来伯母是生我的气,
上次去看完伯父后,我一直想再去看看呢,
这工作一直忙得也不好走开,伯父临终前说不定也生我的气呢。”
看着高小梅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沈炎有点不相信她的推理:
“就算伯母不想通知你,爸妈呢?
伯母不可能在外地自己把葬礼办了,家里的亲人都不通知吧?
明天你打电话给村里的大队部,让爸妈接个电话,问问清楚吧。”
高小梅呜呜地哭了阵,在大家的劝解下停了哭泣。
:
“嫂子,你们不是说我堂姐要结婚了吗?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谢燕秋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大喜事一大悲事,可是撞车了啊:
“呀,那完了,好像过二天就结婚,
如果等父亲丧礼办完,可是要等三年才能结婚的。”
丁飞阳也反应过来:
“哎呀,二狗叔这婚结的倒是波折不少。”
半夜的冬天,农村人都睡着了,也不能再往村里打电话,
虽然高小梅心里有着万千疑问,
也只能等到第二天。
在沈炎的劝说下,高小梅心事重重地跟沈炎回了家。
谢燕秋看了看丁飞阳:
“看来,你说这一段时间要喝二场喜酒,怕是只剩下一场了。”
丁飞阳正想说什么还没有说,电话铃响,
一接电话,却是丁二狗。
“啊,二狗叔啊,是不是婚礼要延期啊!”
丁二狗的声音却很高兴:
“延期啥啊,准时举行婚礼。
到时,你和燕秋一起乘郑老板的车回村里参加吧,
郑老板说了一定会参加我的婚礼。”
谢燕秋和丁飞阳又懵了一懵,不是高卫红死了吗?
怎么这个准女婿还不知道?
“二狗叔,金钿的父亲,身体怎么样,好转了吗?”
“好转?好转个锤子!已经见阎王了!”
丁二狗言语轻快,对这还没见面就去世的岳父也谈不上什么尊重。
语气便是事不关己的感觉,
一点没有影响他的开心。
这一句让丁飞阳和谢燕秋大跌眼镜。
“那婚礼怎么还能举行?”
“你婶子说了,她家乡有停灵七天的习惯,
我们结完婚再回家奔丧不迟。
她妈在亲戚面前随便糊弄几句,说她出国了,晚几天回来就成。
不然,要真的等葬礼完,按规定三年内不得办喜事,我可等不了,她也等不了啊。”
谢燕秋的嘴都张成了o型。
还能有这操作。
高金钿可是高卫红全心疼爱的独生女儿,宝贝了这么多年,
她怎么能做到置父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