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街上走了会儿,感受着除夕的烟火气,
今天除夕,虽然范秀芹在医院,也不能不过。
两个去买了一些新鲜的肉菜,回到柳小青的住处。
李大强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嫂子,哥,你们回来了,”
“小青呢。”
“小青还在医院,我先回来做饭,
没办法,妈在医院,
我和小青和柳叔商量好了,我把饭菜做好,
一会,咱们都去医院,陪着妈吃个团年饭。”
谢燕秋和丁飞阳对视了一眼,露出赞许的目光,
李大强想得倒是挺周到。
抛开他和柳小青的矛盾,
李大强当真是一个优秀的小伙子。
“来,我们一起来做”
谢燕秋说着就脱掉外套,准备帮忙。
李大强忙说:
“嫂子,你就别下手了,我这都做差不多了。”
也是,柳适谊回家洗好澡去医院,李大强就忙着回家做饭,
本来,除夕,是中午小餐晚上大餐,
但是,晚上天黑,柳小青来去不便,几个人商量,便把正餐挪到中午。
这一点倒与谢燕秋与丁飞阳不谋而合。
谢燕秋看看确实已经准备差不多了,菜式不是很多,毕竟拿到医院里不方便,
但都是精心烹调的。
有的已经装到饭盒了,李大强用毛巾包着保温。
这份细心,真是连女人也自愧不如。
……
这个特殊的除夕虽然是在医院病房里度过,
虽然范秀芹还没有醒来,
但是,却也是一直以来柳家最团圆的一个除夕。
柳适谊给范秀芹备好了碗筷,对范秀芹说:
“女儿女婿,儿子媳妇都来和你一起过除夕了,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盼望的一天吗?
终于实现了。”
柳适谊本来说话是笑着,
说完眼泪却差点流了下来,
看到孩子们都在,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
女儿女婿,儿子媳妇,轮流向范秀芹说着祝福的话,
虽然明知道她听不到,
当丁飞阳最后一个说完祝福的话时,
谢燕秋突然喊了一声:
“妈,妈流泪了!”
几个人都凑过来看:
“真的,妈妈,”
范秀芹的嘴动了动了,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微微张开眼睛,满含泪水。
“医生!医生!”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要去喊医生,
柳适谊紧紧握住范秀芹的手,把她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次,他的泪水真的止不住了。
正在吃午饭的医生,听到消息,都赶过来了,检查了一下,
主治医生叶贤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
“恢复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随即高兴地说:“恭喜你们!可以过个好年了!”
“医生,我妈可以吃点什么吗?”
柳小青问,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多想让妈妈一起吃个团圆饭啊。
医生看到桌子上摆着七七八八的菜式,点了点头:
“可以喝一点汤!”
这次除夕的午餐大家都开心得很,
这种失得复得的幸福,比一成不变的幸福更难得!
大家正在兴高采烈地说话,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表叔,表婶!”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门口去
是顾文,他怎么这会来了。
谢燕秋还想着柳适谊会不会再次把他赶走,
谁料,柳适谊并没有赶他走,甚至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收起来,走了几步过去,淡淡对顾文说:
“你表婶已经醒了,你不用老惦记着,大除夕的,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顾文放下手里的拿的高档补品:
“表叔,我真的很抱歉,”
柳适谊抢过他的话头:
“这话不提了不提了,表婶已经醒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顾文看到李大强也在,看来这场风波是真的过去了。
但此情此景,显然,不适合他出现,
能给他句客气话已经代表原谅他了。
他坐在范秀芹的床头,和范秀芹问了好,便客气地告辞。
走后一会,柳适谊去给范秀芹擦嘴,
方才发现,顾文留下一笔钱,
顾文走了,没有一个人再提一次这个名字,仿佛他不曾来过。
李大强在,
顾文就是他心里的伤疤。
大家赶快转移了话题
……
顾文离开了医院,就去了车站,
高金钿走时,没有和张兰留话,
当时顾文又是醉酒状态,高金钿也没有留下来话,
要大约什么时候接她,以及什么时候到京都。
顾文担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到,也推了几个朋友的邀约,就到车站去等高金钿。
其实正常情况,顺利的话,高金钿参加完葬礼赶回来大约也得半夜了。
但顾文并不是很清楚农村的葬礼大约几点结束,
也无处问,就赶早不赶晚地在火车站等候。
顾文等着等着,越等越心焦,
想离开,又担心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其实,他不必在这里等着接,高金钿如果能顺利回来,打个车就能到家,
但顾文就是担心,
担心高金钿跟着丁二狗回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的担心真是担心对了,今天他要白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