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正担心,
果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恨不得要把屋顶掀翻,
“别打了——我女儿出血了!”
是张兰,
张兰看到女儿被碰到,看到女儿痛苦的表情,拼命挤过来,护住高金钿,
只见高金钿脸上一阵绝望:
“妈,我觉得我流血了!”
张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大腿,果然,手上红红的,她发出一声尖叫。
屋里屋外的人都听到这声尖叫,吵吵嚷嚷的一下子安静下来,
外面围在门口的人也四散开去。
“找医生,找医生啊!”
有人奔跑着出去找医生,张兰大哭起来。
高金钿没有大哭,只是脸上充满了扭曲的痛苦与绝望。
这个偏僻的山村,去到镇上还有那么远,
又是晚上,镇上医院也没有抢救的设备,
自己能否保住生命都不知道,更别提孩子了!
村医很快进来了,迅速给高金钿打了保胎针:
“快,快送医院。”
二狗叔摇头说:
“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那个李家洼的时候,
你是不知道那路有多窄多弯,
前一段那边塌方后,一直没有完全修复。
白天,马车还勉强能走,晚上,指定会摔到沟里去。”
“那这样子,不行啊,这样不去医院,
大人孩子都会保不住的。”
村医急得直跺脚。
村医这句话让张兰绝望至极,她跪在大家面前: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吧,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高金钿只顾疼得哭,根本没有精力注意到别的什么,
感受到腿间一股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她更绝望了。
“要么,只能用单车载过去。”
“净瞎说,看她那样,哪里还能坐单车,”
“那只能背过去啊”
“等背过去,都啥时候了,早来不及了。”
村医急得不行,看着众人:
“乡亲们,想想法子,虽然二狗媳妇怀的不是咱们丁家的娃,好歹也是个生命,
而且,这也影响大人的命啊,
来,几个壮汉,轮流背着她去医院,”
“可是,背过去还得及吗?”
“来得及来不及,总得尽力啊。”
这个时候,几个男人站了出来,
表示愿意轮流背着高金钿送医院。
丁飞阳不在现场,他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坟地给丁二狗挖坟。
谢燕秋没想到这么严重,看到高金钿痛苦的样子,想到肚子那无辜的孩子,
医者仁心让她飞快地回到家去。
之前她是并不打算出手的,一来,她的医术虽然高端,到底是没有行医资格,
一旦挽回无望,也许会被张兰抱怨,
二来,她以为,大家总有办法救高金钿。
她回到家里,打开带回来的行李箱,打出针灸针盒。
那还是之前丁飞阳从云州带到京都,她用来给范秀芹治病的,这次回来,也顺便带了回来。
她飞快地返回,一个男人已经背着高金钿准备往外走。
谢燕秋大喊一声:“等一下。”
村医看到谢燕秋的神态,问
“怎么燕秋,你有办法?”
关于谢燕秋的神医本事,村医有所耳闻。
但是,谢燕秋自己并未说过,有人问起,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
谢燕秋掏出一张纸:
“叔,你家里不是有中药吗,照这个方子熬一剂药来,我来给她针灸,
等稍微稳定后,再去医院,
这样直接走,不到医院就出大事了。”
此时,高金钿的腿间裤子已经渗出血迹。
冬天的裤子又厚实,
可见出血已经不少。
村医看到谢燕秋坚定沉着的眼神,没来由地信任:
“好,我马上去。”
“快!把她放到床上躺下。”
张兰此时看到谢燕秋沉着冷静,心里泛起希望,
关于谢燕秋的医术,她也听说过,以前只是不太相信,
但当此绝路,她心里宁愿相信谢燕秋是神医。
她跪在地上:
“燕秋,你救活金钿,我余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高金钿被放在卧室的床上,男人退出,留下女人。
谢燕秋认真地给高金钿扎着针,一针,两针,室内的火炉也生得很旺,
高金钿脸上的痛苦表情逐渐缓解
,“金钿,好些吗?”
高金钿点头:“谢谢你”
当高金钿的身上的针灸或长或短地扎了好多根,大出血基本停止,仅仅留下一点点的渗血。
村医煎了汤药来给高金钿服下。
谢燕秋重新把了把脉:
“现在可以撑到医院没有问题了。”
连夜,几个壮汉轮流背着高金钿,
二狗姨,二狗婶子,村医,还有谢燕秋都跟着去了镇上。
丁飞阳和别人挖好了坟,回到二狗家里,方才知道此事,
生怕谢燕秋有什么闪失,也紧急着追了上去。
到了医院,医生接诊,听了描述大惊失色,检查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么严重的大出血,你居然靠针灸和中药止住了,真是了不起,你是祖传的中医吗?”
谢燕秋淡淡地说:
“倒不是祖传的,是拜的名师!”
当时,高金钿就在医院住下来了,准备第二天去转去县医院里继续保胎。
本来,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