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老张不知道谢燕秋加买的手表是给谁的,丁飞阳也不知道。
要是送给那个王书记和赵科长,显然不合适,
送这么一块手表,要算送礼呢又显得寒碜,又涉嫌受贿,
作为干部,也不可能收。
丁飞阳心里盘算着,谢燕秋这是要送给谁呢,正想问呢,
谢燕秋接过店员递过的六块手表盒,把那款男式手表往张师傅手里一塞:
“张师傅,送你一块手表,一会还得麻烦你载我们回去。”
张师傅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对谢燕秋递过来的手表盒连忙推开: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把你们捎回去,不也是顺路的事,怎么能收你这么贵的礼物。”
丁飞阳这才明白,谢燕秋这多买的一块手表原来是给张师傅的。
他忙说:
“张师傅你就收下吧,以往,你也没少帮我们的忙。”
张师傅还是觉得礼物太贵重,自己是无功不敢受禄,
一味地推搡。
谢燕秋看张师傅不收,硬给塞到了张师傅的外套口袋里。
给张师傅急得脸都红了,本来发黑的脸因为发红更显得黑了:
“你看这,你看这,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的礼物,
你还帮我付款,这可不行,我又不是没有钱,”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硬塞给谢燕秋。
谢燕秋推回去,张师傅又抽回几张:
“燕秋,这手表我就收下了,我买的东西不能让你替我付钱。”
丁飞阳上来握住张师傅的手,把他的手塞回外套口袋里:
“张师傅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难得回来看你们一次,
咱们这几年老同事,我们送礼物你都不收,不是让我们难为情吗?”
张师傅这才收下了,连声道谢:
“你们还要去哪里逛吗,我反正没什么大事,我可以载着你们到处逛逛。”
“张师傅,现在我们倒也不去哪里,就是要回医院看看咱们的老同事们。”
其实,她还想看看那曾经的旧房子,
自从他们在云州军区家属院分了房子,大马镇医院家属院的房子,已经被分给了别人,
但对于谢燕秋来说,对那个老房子却有着别样的感觉,
当然不是留恋,但就是有一种情感维系在内。
她是在那个房子里穿越苏醒,
也是在那个房子里,第一眼看到丁飞阳,她的真命天子。
当谢燕秋和丁飞阳坐在三轮车的时候,因为三轮车不大,两人分别坐在左右的边框上,以保持平衡。
谢燕秋突然控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张师傅和丁飞阳很奇怪,谢燕秋突然笑什么。
谢燕秋只顾笑,却不说话。
“到底咋了,”丁飞阳问。
谢燕秋笑了一阵子,忍住了笑,说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搞笑的事。”
“什么笑话,说来,让我们也乐一乐。”
张师傅说。
谢燕秋更加笑得乐不可支,丁飞阳说:
“得了,你看你笑得,车都要失去平衡了。
真有笑话就说出来一起乐呗,不要那么小气。”
谢燕秋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起来,之前那次,她坐三轮车差点把三轮车压坏的事,
还有一次,把乔致军的单车轮胎压破,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是现在的体重的两倍还多,她就是控制不住想笑,
原主怎么能把自己吃成那么胖。
但她又不能说出来。
“没事没事。我不笑了。”
到了家属院,张师傅问在哪里下车,
“先去叶护士家去吧。”谢燕秋说:
“张师傅,把我们放在叶护士家门附近就行。”
“得嘞。”
谢燕秋永远感恩叶护士,
叶护士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虽然原主曾得罪过她,她却从来大人不记小人过,
在谢燕秋有困难时,从来都不计前嫌地帮忙,
还不顾一切地给她做人工呼吸挽救她的生命。
张师傅把他们放在叶护士家附近,谢燕秋看着张师傅走远,
丁飞阳正催她往叶护士家去,谢燕秋突然眉头一皱:
“等一下吧,这会快吃中饭了,咱们去的话,
还麻烦人家管咱们吃饭,
咱们先去食堂吃饭吧,这么久没有吃食堂的饭了,我倒是有点怀念。”
说实话,医院食堂的味道真不错,这年头的食堂,不以盈利为标准,
便宜又好吃,真正的是为员工谋福利。
“这样也行,”
一说食堂,丁飞阳也馋了,
毕竟,他以前可是在食堂吃过好几年。
虽然当时也吃得厌烦,但久久不吃,真的是有点怀念。
去食堂路过原来的旧房子,两个人不由得同时停下了脚步。
房子门前的院子里,有一位老人,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在踩儿童三轮车,
孩子高兴地哈哈笑,老人也高兴地哈哈笑。
厨房里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貌似在煮饭,
细看,这一老一少还有厨房里的女人,都没有见过,
看来,是新调过来的职工了。
谢燕秋和丁飞阳驻足,
房子换了新的房门,其他倒是没有变
“你找谁啊,”老人看到他们了。
两个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厨房:
“她嫂子,你看看是谁,你认识不认识。”
厨房里走出来个年轻的女人,和谢燕秋四目相对,
并不认识,看来这是完全陌生的新来的一家人。
“请问,你们是找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