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一定要把峰儿捞出来,我求你了!”
“春耕啊,不是娘不肯,我自己带大的孩子,我能舍得让他受罪吗?
咱们有法律,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你爹他在那个位子上,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徇私舞弊,
还生怕被人拿了错处,
这件事,要说大也不太大,听法律的吧,
大不了进去几年,这孩子也确实该长点记性了。”
李春耕一颗慈父之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扑通”双膝跪地,
跪倒在顾爱党面前,
“娘啊,我最后一次求你,
你能把春耕捞出来的,
只要爹一个眼色,还是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办事。
峰儿从小娇生惯养,要是判个几年,他哪里吃了得那个苦。”
说着泪水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峰的母亲赵玉梅也知道李峰被抓的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丈夫正对顾爱党跪着。
老太太的表情却很严肃。
显然,这老太太又摆她那一套刚正不阿的谱了。
赵玉梅早已发现,不管他们一家三口,如何对这老太太讨好,
自从丁飞阳出现,他们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完全不可与往昔相比了。
心中早已起了怨怼之心。
男人膝下有黄金,李春耕都跪下了,看着老太太也没有吐口,
赵玉梅就明白,老太太这条路走不通了。
李峰如果犯别的事还好说些,如今犯的事差点伤害到丁飞阳,
这是触碰到老太太的底线。
她明白,求也没用了,倒不如利用自己和李春耕多年来的关系,自己去疏通。
她和李春耕出面,虽然不提是李士勤的意思,
有些人还是不免要看李士勤几分薄面来。
于是赵玉梅决定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架势来:
“娘,我来是向你道歉的。
我也才知道,李峰竟然掺和到害飞阳的案子里,
但我已经了解过了,他不是有心的,他确实是被人忽悠利用了的,
他无非是对人提供了丁飞阳和谢燕秋的行踪迹,
他根本不知道,人家要对飞阳和燕秋做什么。
好在也没有引起大的后果,飞阳和燕秋也好好的,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我还是要替他向娘道歉,
回头,我和春耕带着李峰去向飞阳和燕秋道歉。”
顾爱党听到赵玉梅这番说辞倒有点意外,
李春耕这么拼力地为李峰求情,
赵玉梅这个对儿子也一味溺爱的母亲,
没想到倒这么明事理了。
没等顾爱党说话,赵玉梅又对李春耕说:
“快点起来,你这不是让娘为难吗?
爹和娘一生刚正不阿的,哪里能干这些违背原则的事,
娘能不疼峰儿?
她自己带大的孩子啊,
你才带过几天,就别让娘为难了。”
说着就拉扯李春耕让他起来。
李春耕也明白爱人的意思,知道求老太太怕真的是无用了,
于是也就顺着赵玉梅的话起来了。
“娘,我一时接受不了,还是玉梅想得开,
峰儿确实浑蛋,像你说的,真的要进去几年,受受教育也罢了。”
顾爱党看着一这对侄子侄媳妇,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到底真假,
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去猜测他们。
顾爱党送走李春耕夫妻,迅速叫上保姆一起来到丁飞阳家里。
经此一事,她可太担心孙子了。
……
顾爱党进门的时候,丁飞阳和谢燕秋、谢丽云在看着电视,谈着这些事情。
虽然有点后怕,到底危险是过去了。
几个人心情放松了许多。
看到顾爱党上门,夫妻俩忙起身迎上来:
“奶奶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一直瞒着我这个老太太,”
顾爱党坐下来,目光在丁飞阳和谢燕秋脸上来回看着,生怕他们二人有哪怕一点伤害。
又把目光落到谢燕秋的肚子身上:
“你们都好?孩子都好?”
谢燕秋抚摸了一把小腹:
“奶奶,你别担心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也抓住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过上几个月,坏人肯定要判进去,”
谢燕秋本意是安慰老太太,这句话却让顾爱党更加担心:
“抓起来,判上十来年,以后出狱了怎么办?
那个人对你是极端仇视,只要他不死,
出狱后,你怕是也没有安生日子啊。”
谢丽云听着这一切,突然冒出一句:
“那就不让他出狱。”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谢丽云身上,谢燕秋本能地问:
“你说什么?”
谢丽云点头:
“这案子可大可小,找个好律师,让他永远出不了狱,也是可能的。
我有个远亲戚,犯的事比这个小多了,都判了无期”。
顾爱党连连点头。
“他父亲的案子大概率也会判定无期,这下子,两父子有个共同的归宿,也好。”
丁飞阳也没有表示意外。
看来,对于把谢春东判无期是很有可能的。
谢燕秋明白了,在历史上的这段时间,
是严打最为严重的时段。
地方官员对案子的把控力度也更强。
如果找个给力律师,即使判谢春东死刑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给他个无期,也够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倒比死刑,更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