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阳找高金钿,本来就是要帮高小梅带口信的。
高金钿这个委屈劲儿的倒让丁飞阳有点懵。
他本能地接话道,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当信使?还不是看在高小梅和沈炎的面子?
说你妈哭得眼睛快瞎了,
你为什么不和你妈联系,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妈吗?”
丁飞阳对于高金钿的母亲张兰,只有怜悯,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女人,
男人在,靠男人,
男人不在,不靠这个独生女,又能如何呢。
丁飞阳这番话说得,高金钿也有点动容。
她不禁滴下泪来。
她是真的有打算把母亲办出国来给她养老,
但办出国来,谈何容易,
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
想到当初对母亲的信誓旦旦,她根本没有脸和母亲联系,
就这么选择了对母亲更加残酷的方式,直接断联,
想着啥时候混出来个人样来,起码有能力把母亲接到国外时再联系母亲。
没想到母亲如此惦记她的安危,终日以泪洗面。
高金钿稍作沉默,
“你是不是快回国了?能不能帮我捎点礼物给我妈妈。”
丁飞阳并不想再见她,
“我挺忙的,没空见你,
你妈现在并不想你什么礼物,你能和你妈打个电话,她就不用担心了”
高金钿却很坚持,
“飞阳,你这么怕见我吗?我真的想给我母亲捎点礼物,不占用你什么时间,我给你送过去就行。你没有搬地址吧?”
丁飞是思忖一下,答应了,
“来就来吧,我不在家的话,交给房东或者邻居转交也一样的。”
高金钿马上说,
“现在你不是在家吗,这样,我现在就买东西送过去,不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你放心。”
丁飞阳没忍心拒绝,
张兰也怪不容易的,给捎个礼物,兴许能给老人更多的安慰。
果然,没有多久,高金钿就来了,
依然化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眼底的憔悴与疲惫。
丁飞阳打开门,她似乎在犹豫,进来还是不进来,
丁飞阳想到之前自己生病时,她的精心照顾,不忍心太不礼貌,
还是客气了一下,“进来坐吧。”
高金钿听他客气,方才进来,打开包,拿出一副表,
“大的东西怕你难带,给我妈买块手表,麻烦你帮我带回去吧。”
丁飞阳看了看,
“行,我这几天就要回国了。
回去就交给高小梅吧,让她带给你母亲。”
高金钿似乎有点拘谨似的,
“谢谢你了,交给小梅就可以。
现在,我妈妈身边也没有几个人亲人,小梅对我妈还算不错的。”
丁飞阳点头,
“你已经生你妈妈联系过了吧。”
高金钿似乎有点难为情,
“还没有”
丁飞阳眉头一皱,这是个什么女儿,都知道母亲快哭瞎了,还不第一时间给母亲打电话。
“为什么不打,你妈妈担心死了,”
高金钿紧紧闭了闭嘴唇,
“我,我,我没脸和妈妈说话,我说好的一来就想办法把她办过来,
来到才知道,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我怕她太失望。”
这一下给丁飞阳雷到了,这是什么逻辑,
“你怕她失望,所以,忍心让她担心,以至于眼睛都快哭瞎?”
高金钿强忍着泪,
“我会联系她的,”
丁飞阳担心她不会往家里联系,就想着要她的地址和电话,
“把你的地址和电话给我一下吧,我把这地址给你母亲带回去,让她联系你也好”
“我这个地方没有电话,而且,地址也不会稳定,
我可能很快就搬走了,
我会和母亲联系的。
你回去带话,我很好就行了。”
丁飞阳心里有个预感,高金钿还会继续和家里的母亲断联。
但他除叮嘱一声,又能如何,只能尊重他人命运!
丁飞阳叮嘱了她两句,一定要和母亲和高小梅她们联系一下,
高金钿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丁飞阳心里知道那是口头敷衍,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过是受沈炎高小梅所托,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我会帮你把礼物带回去的,
我现在要出去了有事。
您没有其他事的话,”
丁飞阳准备起身送客,
高金钿听丁飞阳如此说话,脸色稍变了一变,但还是顺从地起身,
嘴里客气着,说了一句感谢之类,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外,准备拐弯时,却又站住,
稍停了三两秒,转身回来,
看着丁飞阳还在收拾东西,她愣愣地看着,
“丁飞阳,你这一回国。
咱们这辈子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丁飞阳听到这话,抬头一怔,
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呢,怎么又拐回来了,
听着高金钿有点煽情的话,再看她一脸的情意绵绵,丁飞阳直起鸡皮疙瘩,
“放心吧,我会给你妈带去礼物”
他不想接高金钿那情意绵绵的话茬,用其他话题驱赶尴尬。
本以为这样说,高金钿肯定会离开了,
没想到,高金钿又重新走了进来,还反关上了房门,
眼里又是怨气又是情意,
丁飞阳本来在桌子前收拾东西,她冲到丁飞阳面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