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云府嫡长女,母亲是柳贞。”
“敢问姜姨娘,你算哪门子的正室?”
“云家族老同意你为正室了吗?”
“正确来说,续弦你也够不上。”
“母亲逝世后,你是父亲扶妾为正,在相府才有夫人的称呼罢了。”
云冰这番话下来,说的姜氏捂着胸口。
姜氏的确气得够呛。
她不知道,云冰这个窝囊废怎么有这样的胆子,敢如此羞辱她!
姜氏很清楚,云昭然想扶她为正室,却没有得到云家老宅族长老们的认可。
相府远在京城,姜氏才能在京城摆正室夫人的谱。
姜氏深吸一口气,没有搭理云冰,扭头看向主位的玄冥,“不知王爷今日来相府,是有什么事吗?”
玄冥垂着眼帘,修长的十指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没有吭声。
相府妾室,没资格与他说话。
再者,看着云冰那口舌利索怼人的模样,他乐得看戏。
云冰见姜氏不敢接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王爷是我请来的见证人。”
“姜姨娘用不着在这里献殷勤,赶紧把父亲找回来,咱们把事解决才是上上策。”
姜氏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什么事?”
“当然是我母亲的嫁妆。”
云冰突然伸手轻拍一下自己的脑门,轻笑出声,“呀!瞧我这记性,母亲走了之后,相府里里外外都是姜姨娘打理。”
“姜姨娘执掌中馈,想必也知道我母亲的嫁妆有多少。”
“你配合一下,把我母亲的嫁妆都给我吧。”
姜氏瞪大双眼,脸色更加不好看,“嫁妆?”
她当然知道柳贞的嫁妆,那可是富得流油!
要不然府邸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那都是有柳贞的嫁妆支撑,才能让他们在京城体面生活。
云冰今天带肃王登门,为的就是柳贞的嫁妆。
这事她可做不了主,只能云昭然来。
姜氏憋屈,“这事需要老爷决断,我做不了主。”
“我早就知道姜姨娘你做不了主,又何必在这惹人厌烦呢?”
云冰皮笑肉不笑的怼了过去。
姜氏还是不甘心,一直以来都是她把云冰按着磋磨!
一朝成为肃王的妾,便想翻身压她低头?
不可能!
姜氏有些恼火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想来王爷会留在府邸用膳,我便先行退下,让厨房先准备。”
“快去快去,大鱼大肉必须有!”
“姜姨娘,可别拿些上不了台面的野花当盘菜啊!”
云冰火力全开,句句带刺。
一口一个姜姨娘。
一个一个姜姨娘。
把姜氏听得火冒三丈,却不得不把火气全压下去。
肃王在跟前,姜氏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得有眼色,不能得罪肃王。
昨晚红梅的死尸抬回相府时,姜氏脑海里,仍然历历在目!
没等太长时间,云昭然回相府了。
今天是百官沐休的日子,所以云昭然一大早便出去,与太子一党互通消息。
结果茶都没喝两盏,便让小厮给叫了回来。
知道肃王来访,太子直接让他回府处理。
云昭然身如玉树,穿着一袭绣绿纹的长袍,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散发出和善精明的光芒。
“不知王爷前来,请王爷恕罪。”
云昭然进来客堂大厅后,便拱手请罪。
态度谦和。
只是云昭然这伪君子的模样,让云冰后背发凉。
啧!
最怕凤凰男有张好看的人皮。
毕竟凤凰男大多数只图财色。
可柳贞的死,有没有云昭然的手笔,真不好说。
“云相客气,本王今天是来陪云冰来做个见证人。具体事宜,还需你们父女二人相商才是。”
玄冥懒得寒暄,直接把事挑明。
云冰很开心肃王如此上道,立即掏出一份嫁妆单子,“父亲,这是母亲的嫁妆单子,请您过目。”
“女儿昨天出嫁,虽是与人为妾,母亲的嫁妆,也该由女儿继承才是。您说呢?”
云昭然愣了一瞬,“你母亲的嫁妆,这么多年过去了,总有物件损毁的。”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会全部给云冰的。
云冰笑的温和,柔声说道:“父亲说的有道理,那便将损毁的物件,照价补贴成银子给女儿吧。”
云昭然:“……”
这蠢货是听不懂他的话吗?
竟然还想要银子补贴?
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云昭然板着脸,目光也变得冰冷,脸上的表神都有点嫌弃,“云冰,你今天回府,便是向我讨要嫁妆?”
“正是。”
云冰直视着他那冰冷的目光,“父亲堂堂大岐相爷,不会霸占我母亲的嫁妆吧?”
“我当然不会!”
云昭然气绝,这混帐东西是要毁他名声吗?
传出去他霸占着元配夫人的嫁妆,他哪还有名声可言?
云冰连连点头,“我猜父亲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只是母亲在世时,父亲便以妾为妻,待母亲甚是凉薄无情。”
“父亲身为大岐相爷,可知大岐律集有令:妻正,以妾为妻者,杖一百。”
“以父亲你这小身板,真要挨打一百棍杖,我怕你活不下来。”
“再严重点的话,让圣上知晓父亲,妻亡后以妾为正妻,只怕你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听到这里,云昭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气得浑身发软,“你在威胁我?”
“就为了这一点嫁妆?”
云昭然不敢相信,他的亲生女儿,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