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夙,花琴心太大。”
“太子府庙太小,装不下这个人。”
“花琴还不如花画。”
玄朝没有否认,他确实是要除去花琴。
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正妃,既看不上他玄朝,何必占着正妃的位置呢?
他玄朝堂堂太岐太子,又不缺女人。
知晓花琴的心思后,玄朝来了兴致。
寻思这女人要作恶,他倒不如送人一程,也好让花琴得偿夙愿。
季夙是玄朝的陪读,自幼便一起上书房。
季家在朝中的地位,虽不如花太师,却也不差。
季皇后,是季夙的姑姑。
季夙算起来,是太子玄朝的表弟。
正因为有这亲戚关系,所以季夙时常在太子府出入。
玄朝的话,引起了季夙的注意力,“殿下,您喜欢花画?”
“花画性子温和,比起善妒的花琴,她更适合做本宫的正妃。”
“本宫与花家的关系,死一个花琴,并不打紧。”
“只要花画是本宫的正妃,花太师绝不会有意见。”
玄朝看了一眼季夙,说出自己原本预想的计划。
肃王那个妾室要是能被刺客杀死,玄朝是打算把太子妃这个买凶的人,双手交出去给肃王处置。
奈何花琴这个蠢女人不给力,连个残疾的废人都杀不死。
真是让他失望透顶!
季夙瞪着面前的玄朝,一脸不敢置信,“殿下,你计划这些,姑姑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没必要告诉她。”
“你也是,少去烦母后。”
“母后身子不好,免得她担忧。”
玄朝皱眉,出声警告季夙。
季夙并非不知事有急缓,点头答应,“殿下放心,我都晓得。”
玄朝脸色松了些,温声叮嘱,“今年秋闱,你下场一试。”
“待你榜上有名,本宫也好运作,安排你去户部任职。”
他的话,让季夙呆了呆。
季夙摇头,“安排我去户部,圣上不会同意的。”
随着太子年纪渐长,圣上性子越发多疑。
太子明明很能干,却不得不在府邸赏花吟诗喝酒。
朝中事务,太子半点都不沾手。
而肃王比太子还小三个月,却早早上战场,得战神之名,扬国威。
就算被圣上困缚在京城两年,肃王手里的兵权,却是靠自己打赚取的。
玄朝轻笑,“圣上不想收肃王的兵权吗?”
“他想。”
“然圣上的头上,还压着一座大山!”
“那是皇太后!”
“只要皇太后在一天,肃王手中的兵权,就不可能收回。”
玄朝十分清楚肃王所拥有的一切,他虽羡慕,却并不妒恨。
弟弟这么能干,他反而没什么想法。
因为玄朝和肃王有本质的区别,两个人所接受的教育也不一样。
玄朝是太子,太傅在书房给他传授的是君臣之道,御下之策。
他是做为储君来培养的。
肃王呢?
如果他不去战场拼搏,以后有没有王位,还得另说。
身为皇家子嗣,无能是罪。
皇子想要出人头地,不被人欺凌,只能自己强大。
季夙轻叹一声,“当年圣上亲征,将海族纳入大岐地图。海族公主,便是战利品。”
“圣上将海族公主封了美人,带回京城。”
“海美人生了玄冥后,在宫中突然自伐而亡。”
“玄冥才被便抱去了皇太后身边,由皇太后教导长大。”
都是在京都生活,对玄冥的身世,怎么会不清楚呢?
玄朝漠然地望了季夙一眼,唇边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讽刺,“玄冥身上流着异族血脉,他没有资格做大岐的皇。”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十三岁时自请离宫,前去边境,领兵作战。”
“用了六年时间战功赫赫,那都是用血肉换回来的!”
正因为知道玄冥心性坚毅,玄朝这个做哥哥的,才会对这个有异族血脉的弟弟另眼相看。
他并不是要针对玄冥,只是立场不一样。
有些事,各执己见。
才会意见相佐,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太子与肃王不和。
玄朝永远忘记不了,两年前发生的事。
当时玄冥来信,要回京述职。
每天都要到家庙祈愿念经的皇太后,直接一大早就出宫,在城门外的望亲亭候着。
吹着冷风整整三个时辰,也不叫一声回宫。
就连圣上这个做儿子的,也只能苦哈哈的陪着皇太后一同苦等。
玄朝也一样,吃了一下午的冷风。
夕阳西下时,终于看见远处有人骑着骏马飞驰而来。
那人远远见到白发苍苍的皇太后,直接从马背上飞跃而下。
一路疾跑到了皇太后面前,双膝下跪,“孙儿不孝,让皇祖母忧心了这么多年!”
“你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皇太后那天哭的像个泪人,抱着玄冥不撒手。
那一幕,也让京都各方势力有目共睹。
玄冥虽然没有母族扶持,但他的背后却是皇太后。
一回京,圣上便下旨赐封玄冥为肃王,赐王府,还给他一万兵权。
当然这一万兵权,只能在肃邺城。
无召不得入京!
季夙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太子,只见他的面容浸染在淡淡的暮色下,除了一丝漠然,瞧不清其他神色。
他只需要听从安排即可,不需要多说旁的,“殿下,今年秋闱我会下场。”
“嗯。”
玄朝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中的书本上,继续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