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了的楚诵远倒是因为这个话慢慢冷静了下来。
“靳家打压楚家还不算,你竟然还找了王佑实肖远翼,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可知漕帮与那两人素来不合,要是我把这个消息送去靳家,你又该如何”
这事楚萝倒真不知道。
楚荫镅继而开口“你一个小庶女,除了色相如何能搭上那两位,这事传到靳无尘耳中,我看他要扒了你的皮”
“你们可以试试看,你看他会不会这么对我”
楚萝面上一脸自信,可心里却没有底,但若想护她娘,她就不能让人看出她心虚。
“你到底要如何?”楚诵远问。
楚萝毫不犹豫的说“带我娘离开楚家”。
“不行”楚诵远大夫人楚荫镅三人各怀鬼胎,难得的异口同声。
等三人说完,楚萝娘竟然也开口说“我不走”
那三人的怎么说她都可以抗争,可她娘居然也不想走,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楚萝的勇气泄了大半,她想不通,她娘居然还舍不得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萝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她护在身后的娘。
“我说我就留在楚家,哪也不去,你爹他没有卖我,就是带我出去玩而已,是你误会了”
“娘,你是在说胡话是不是,这个楚家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楚萝情绪再稳不住,大声问她娘。
“你爹往后会好好待我的,你回靳家好好过你的日子”
楚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好得很,好得很”。
她可以为她娘对抗所有不公,可她娘自己却站到她的对立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听话回你自己的家去,我这边不用你管,我会好好的”楚萝娘满眼含泪劝她息事宁人不要再闹。
楚萝她娘一次次对楚诵远心怀希望的行为,让楚萝失望透顶,哀其不争怒其不幸“好,我走”
她飞快跑出大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被打被骂都没她娘的话让她难受。
要出楚家大门时,她又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们留下警告。
“她愿意留这我没办法,但还是那句话,敢不让她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才不管什么天打雷劈”
楚萝在大街上飞快地跑着,想找个没人地方静静。
她所做的一切好像个笑话,她娘就这么轻飘飘的原谅要卖她之人,还舍不得这个折磨她那么多年的地方。
天灰蒙蒙的,刚出的太阳也被乌云掩盖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猝不及防的就砸了下来。
楚萝缓缓走在大雨里,此刻的雨不像从天而落,更像下在她的心里。
很快有把伞打在她头顶,她抬头一看是闻风。
“闻风,我想淋淋雨,想一个人静静”楚萝轻声说。
闻风看她嘴型懂她意思后,闪身消失,悄悄护卫在暗处。
楚萝漫无目的一直往前走,瓢泼的大雨让她行走都有些困难。
她走到河边停下脚步,看着越涨越高的河水静默不语。
风雨大,路上没什么人,一队穿着蓑衣戴斗笠的人骑马疾驰而过尤为扎眼。
带头的人看到河边地人,突然勒马,让其他人先行掉头自己则朝河边过来。
高头大马上的人是办事而归的靳无尘,河边的人他看着很像楚萝。
等靳无尘靠近一看,他果真没认错,那心碎欲绝的人就是楚萝。
他不明白,他才离开几天,楚萝怎么就成了这生无可恋,想不开的模样。
他立马在楚萝后边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直到楚萝张开手臂,被风吹着往前走了一步时,他才蹬马飞到楚萝身边一把拉住她。
楚萝抬头看拉住她的人,竟然是靳无尘“你回来了?”
靳无尘看到她那脸上又红又肿的巴掌印,还有那双眼因哭过而变得红红的眼,皱眉道“受欺负了?谁打的就打回去,跑这里来想不开,你还真出息”
“谁想不开了,我就是来看看涨河水的样子”楚萝一把推开他,她可没他说的那么脆弱。
“这么大风雨,你站河边的下场与想不开何异,大风刮人还管你想不想被刮?回家”
靳无尘提溜着楚萝翻身上马,把她往怀里拉用宽大的蓑衣包裹住小小的她。
靠着靳无尘,楚萝发现这么大的雨,只她淋得像个落汤鸡,靳无尘蓑衣下的的衣物全是干的。
她怕湿漉漉的自己弄湿他的衣服便往前面坐了些。
“怎么了,不舒服?”雨太大靳无尘连问两遍楚萝没听清,他又放慢了马的速问她。
楚萝说出心中所想“我湿透了不怕雨,你衣服还是干的,沾湿了会不舒服”。
靳无尘本想说知道衣服湿了不舒服,为何下雨不回家还在外面淋成这样,转念一想她心情不好,多说无益,只伸手把她按回怀里。
楚萝挣脱几次,无一例外都被他的大手按回去。
他怀里的温暖让神经紧绷着的她渐渐放松下来,她一放松便疲惫不堪,无力再挣扎,便乖乖靠他坐着没什么其他动作。
早已经精疲力竭,又淋雨多时浑身冰凉的楚萝越来越困,软软的倒在靳无尘怀里,人也迷糊起来。
靳无尘察觉到异样,停马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她整个人越来越热,活脱脱像个小火炉。
靳无尘往衣服上擦干手,往她额头上一摸,她的额头像是烧红的铁。
“今天会是这河水位最低的一天”楚萝张口重复着这句话。
“为何?”
靳无尘问,虽是胡话他仍然听得很认真,他问是想让她别睡熟留些意识,压根没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可楚萝却回答“这大雨会一连下八天,漕帮南边江域也因暴雨会遇到水怪,璃澜大坝决堤,洪水改道下游泛滥成灾”
靳无尘思索着她的话,若是这雨一连下八天,大坝会决堤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为何会是最新建的璃澜大坝。
还有这江域怎么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