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那边那头病牛是它下的崽?”
“可不是嘛,年前刚下的崽,估计是最近农忙跟着下地累狠了,隔壁大队那边兽医还没请过来呢。”
桑青舒心下一动,刚才她就观察出了这头牛是上次送货的其中一头。
而且这头牛又不愿意走,难道说,它知道她手里有空间水能救他的孩子,所以今天才发疯过来找她的?
“你们等我一下,我也一块去吧!”
她先去洗了手,这才打开堂屋门,川宝就在门后边,门一开直接就扑了过来。
“婶娘,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傻孩子,我不是要丢下你。”
桑青舒摸了摸他的头,又进屋抱起狂哭不止的滢宝,这才出了自家大门。
“叔,婶子们,我和你们一块去。”
其中一个婶子摇头:“你家都被糟蹋成这样了,这还去啥啊,在家收拾吧!”
“是啊!孩子哭成啥样了。”
川宝适时开口:“婶娘,我想去看看。”
桑青舒也道:“篱笆坏了我也弄不来,回头等谢徽回来了让他弄着,我先领孩子们看看去。”
奇怪的是,她一在前面走,刚刚怎么拉都不听话的牛竟然乖乖地走了。
就这,让饲养员李艳兰都有些吃醋了。
等到了牛棚,桑青舒看了看水桶里的水,水桶边缘脏兮兮的。
“是不是水不太干净?要不把水桶洗干净再换个新水试试看。”
李艳兰摆手:“这水桶看着脏,你看着水清得很,干净呢!”
“我说李艳兰,你就去洗个水桶怎么了?你做饲养员的不打理好牛你还有理了是不?”
“就是,洗干净点呗!”
这么多大爷大妈们在场,可想而知李艳兰嘴皮子是说不过的,没一会就灰溜溜去洗水桶了。
李艳兰一把水打回来,桑青舒就往里加了空间水,挪到了那头病牛跟前。
然后让人意外又惊喜的一幕发生了,病牛本是不爱喝水的,这会儿却低头吨吨吨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病牛看着也不病了,看着精神劲头好了一大截。
大家伙喜笑颜开:“就说是水桶太脏了吧,得亏洗了水桶。”
“对对,艳兰啊,你这地方不行啊,整干净点,牲口都是咱们队里的宝贝。”
李艳兰听得尴尬不已,却也高兴于牛没事,只笑着点头。
“那还用你说?我今儿开始就把其他牛棚里的桶给洗了。”
其余人笑呵呵道:“我留下来把这些牛粪铲铲,别糟蹋这地方了。”
“那我去多打点水,把牛棚冲一冲。”
“我也来帮忙。”
“我也来…”
没一会儿,大家伙竟是都帮忙去了。
桑青舒看看左右人不少,自己还带着俩孩子,跟大家伙说了一声也就回家了。
而此刻,村口山上的谢徽刚听到疯牛闯进他家的消息,手里的刀都拿不稳了,扔下东西就往家门口跑。
回到家门口时,见着那一大面被推倒的篱笆墙,他跟疯了一样冲进去。
“青舒!川宝!滢宝!”
可不论他怎么喊,都没人回答他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眼里不知何时染上了水光。
这一刻,谢徽感受到了绝对的黑暗。
没人能理解他这时候的心情,就像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光明,却被人生生抽走了。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谢徽,你回来了?”
谢徽猛然回头,当看见站在那里抱着孩子的桑青舒那一刻,他突然起身冲过去,紧紧地把桑青舒和滢宝抱在怀里。
“青舒…青舒…还好你没事……”
重生以来,这是桑青舒第一次感受到谢徽的失控。
他现在的样子,让她联想到了上辈子滢宝没了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狼狈害怕。
心里哀叹一声,桑青舒面上浮现柔色:“怎么了?你不是打柴去了吗?是不是听说牛的事所以赶着下来了?”
“青舒…还好你没事…”
“我没事的。”
桑青舒回答的很肯定,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安抚他情绪。
后方,传来了川宝偷笑的声音。
“叔叔,你怎么抱着婶娘和妹妹不撒手呀!”
“叔叔,你……”
谢徽松开桑青舒,立刻去抓住了川宝的手,“让你胡说,挠你痒痒了!”
“哈哈……哈哈哈…叔叔别抓了,我不说了……”
桑青舒注意到,这会儿的谢徽,耳朵红红的,看着有趣极了。
她咳嗽几声:“好啦!家里还乱糟糟的呢,先收拾吧!”
谢徽立刻停下动作:“你先休息会,家里等我来收拾,我先出去一趟,柴刀落山上了。”
见他要走,川宝想要跟上去。
“叔叔,带我一起去吧!”
“你留下看妹妹。”
“叔叔……”
听川宝叫的可怜,桑青舒挥挥手。
“行了,不就在村口吗,你带着川宝去吧,我在家等你们。”
刚送走谢徽和川宝,周大舅周二舅等人匆匆赶到,“青舒,没事吧?”
“我们在家放粮食呢,刚听到报信。”
桑青舒摇头:“人没事,就是这院里的篱笆,被牛撞倒了。”
周二舅道:“人没事就好,这篱笆好修补,刚好农忙要结束了,今晚上开始,我领着你两个表哥过来帮你修补上。”
周大舅也点头:“没事就好,你外婆刚刚听到吓了一跳,估摸着一会也要过来的。”
“让外婆别过来了,我们都没事。”
说曹操到曹操到。
不远处,响起了周老太的声音。
“青舒啊!我的青舒!”
桑青舒快走几步,迎上前去:“外婆,您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