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地牢十层。
老宋靠在椅子上,手掌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最里面哼着小曲。
在桌子上有一盒凉拌猪耳朵,旁边还摆着一瓶五十八度二锅头。
老宋喝一小盅酒,很是满足。
他这里是通风口,空气新鲜,可以说是整个地牢十层最舒服的地方。
这第十层地牢归他管,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到处找这些囚犯的麻烦,他老了,只想过安生日子。
只要这帮人不给他找麻烦,他也懒得管。
“嘿,老宋,给我来一口呗?”
靠老宋近的地牢里,一个老头伸出略显干枯的手,眼巴巴地看着老宋桌上的酒。
老宋也不抠门,倒了一瓶盖,屈指一弹,瓶盖稳稳地落在了老头手里。
老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咂了咂嘴:“香啊,真特娘的香,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说老陆头,你待在这应该有三十多年了吧?”老宋问道。
老头美滋滋地小酌了一口:“三十五年了。”
“是啊,当初我来的时候你就在这,现在我都快六十了,你还在这,我估计你都得快九十多了吧?还真打算死在这地牢里?”
老宋知道老陆头,这家伙算得上是地牢里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他历经了三任管理者,连老宋都不敢跟老陆头比资历。
在地牢,没有人知道老陆头到底翻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依老宋看,老陆头知道的秘密一定不一般,否则他不会坚持这么长时间。
老陆头只是笑了笑,捧着瓶盖又喝了一小口:“您行行好,再给我填点?”
老宋无奈摇头,知道这老头什么都不会说,也不在意,起身就准备给老陆头填酒。
就在这时,升降机传来了一阵轰鸣,有人来了。
老陆头把瓶盖放进袖子里,靠在铁栏上,老宋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悠闲地哼着小曲。
升降机的门开了,只见一个戴着金框眼镜,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
一出门,年轻人顿时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捂在了嘴上。
这时,一个人讨好地拿过防毒面具:“少爷,要不你戴上这个。”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把防毒面具戴上了。
没办法,实在是这里面太味了,一向养尊处优地他根本受不了。
另外一个人狗腿子一般在前面带路,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老宋这里。
“老宋,今天新来的那个叫江凡的犯人关在哪里?”一个人趾高气昂地问道。
老宋喝了一盅酒:“八号地牢。”
“在哪,你带我过去。”这时,年轻人开口了,语气中满是高傲。
老宋伸手在腰间摸了摸,然后往桌子上扔出一串钥匙:“自己去,没看到我在喝酒吗?”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姐夫是谁吗?”见老宋如此敷衍,年轻人顿时不乐意了。
“少爷,少爷,您息怒。”
一个男人赔笑道:“老宋是这里的老人了,油盐不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您过去。”
“什么东西!回头我就叫我姐夫开除你!”年轻人不屑看了老宋一眼,这才离开。
可从头到尾,老宋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又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子,我记得他姐夫是张天泽吧?”这时,老陆头开口道。
老宋脸上有几分醉意:“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他才不管来的人是谁,他的任务就是守好地牢第十层。
别看老宋都快六十了,平日里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可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把监狱长张天泽放在眼里。
无他,来这里看守的,要么就是对生活失去了感觉,选择自愿来此地,要么是经历了无数杀戮,最后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张天泽权利再怎么大,对他们这些无欲无求的人来说,都没用。
“那个新来的小子有点意思,一进地牢就各种被人找麻烦,应该是在来之前得罪了人吧。”老陆头笑了一声。
“谁知道呢。”
老宋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另一边,孔亭在两个人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八号地牢。
看着黑洞洞的地牢,孔亭很是不耐烦:“江凡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两个手下也开始敲铁栏杆:“江凡呢,出来!”
沃顿立马把蜡烛给点着了,看向孔亭三人:“你们找江凡有事?”
“少废话!江凡呢,让他过来见我!”
沃顿看向里面,小心翼翼地喊道:“老大,老大,狱卒要见你。”
“不见,大晚上的别扰人清梦,有事明天再说。”
不一会儿,江凡模糊的声音传来,一听这声音,就像没睡醒的样子。
听了江凡的话,孔亭顿时怒了:“特么的,江凡,你都被关进地牢了还敢这么嚣张?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赶紧给我滚过来!”
里面没了声音,地牢内安静无比,众人甚至能听到江凡打呼噜。
沃顿现在算是服了江凡,这家伙在地牢里牛逼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得罪狱卒。
要知道,在地牢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狱卒,不然鬼知道他会怎么整你。
犯人要是落到狱卒手里,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听到里面的鼾声,孔亭脸都黑了,怒道:“把门给我打开!”
拿着钥匙的人赶忙开了地牢的锁,孔亭走进地牢,就看到背对着他们的江凡。
“混账东西,老子让你出来,你还敢在这里睡觉?找死不成?”
孔亭想都没想,抬脚就踹了过去。
可这一脚他揣空了,江凡只是向旁边一挪,孔亭一脚就踹到了墙上!
“哎呦!草!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