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因为没有成绩而自卑,而羞愧,而烦躁。
她找不到路,画笔浮躁,作画越发难看。难看到她根本认不出那是她的画。
所幸,现在是六年后。
于梵今年二十八岁了。
她会撑在桥上望着流水悠悠,看天际线冒出星子,也不嫌弃旁边的蛋黄蹭蹭她,带着浑身的热度,传递着这个夏天。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纾解自己的情绪,越是挣扎越是握不住,越是在意越是没办法放开。
于梵注定不能成为梵·高,但于梵仍然在创作,多么酷的一件事。
她从旁边撅了一朵不知道的野花,捏在手指腹转着圈,时不时逗弄一下蛋黄的鼻尖,惹得蛋黄瞪圆猫眼,又烦又无奈地望着人类。
于梵哈哈大笑,把野花插在蛋黄的耳朵后,问它,“你还要散步吗?”
蛋黄嗷呜一声,于梵便仰着脖子,喝下最后一口汽水,将汽水瓶丢入垃圾桶里,牵着它,又晃晃悠悠往前走去。
这片地方很大,大部分区域她们都已经逛过了。
蛋黄在外面有不少野猫朋友,也有小狗朋友,它一一打过招呼,又迈着长腿离开。
夜渐深,两人准备回去。
在河边的灌木丛中,意外发现一个年轻人。
他穿得很潮,假两件黑T恤配破洞裤,还有经典的aj。
周边摆着酒瓶,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蹲在河边灌木中,朝气的脸庞醉醺醺,耳朵上的耳钉闪着光,本来帅气的长相变得有些可怜的湿漉漉,很茫然地盯着河水。
好像谁丢弃的熊娃娃,脏兮兮地坐在垃圾桶旁边,无家可归。
于梵画过这个牌子的衣服,T恤要五位数,裤子要五位数。
不过她最在意的不是衣服,而是这个男生她见过。
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