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骆被他喊得心里毛毛的:“你要说什么?”
宁炀手搭在他的肩上,沉重拍了拍:“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排练这种事,咱俩分开来。”
不等宁骆反应,他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宁骆想了下:“也行吧。”
宁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离开他往外走时,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宁炀怎么怕成这样?]
[我突然开始狠狠期待宁骆的歌声了]
宁骆见过声乐老师,在对方的要求下拿起了话筒,自信开麦。
一分钟后,弹幕都要崩溃了。
[宁骆!求求你了,闭嘴吧!]
[不适合的圈子就不要硬挤了,宁骆你放弃这条赛道吧]
[大哥,不,亲爹,我给您老磕一个,您可别唱了!]
[嘻嘻,早就静音了,骆宝还是当一款哑巴妻子最好看]
[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爱迪生?静音后真的打开新世界!终于能安静欣赏那张脸了]
他们能静音,但声乐老师不能。
宁骆一遍唱完,意犹未尽,甚至想跟着节奏摇摆。
他抬头一看声乐老师的表情,霎时大惊:“老师,你怎么了?”
声乐老师惨白着一张脸:“我讲话难听,你等会,我先把脏话咽下去。”
宁骆难为情:“那岂不是脏了您的嘴?”
声乐老师:“你这样说,我就要开嗓了。”
宁骆礼貌:“那您还是脏了自己吧。”
有点礼貌,但不多。
弹幕都要笑死了。
声乐老师深吸口气,默念十遍大悲咒,这才勉强冷静:“来,我们一点点过,我慢慢教你,不着急。”
半小时后,声乐老师一头砸在了曲谱上,失去了梦想。
回去就把让他来这教学的朋友鲨了!
宁骆大惊:“老师,您怎么了?”
声乐老师喃喃:“我在想,这个钱我非赚不可吗?”
“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
声乐老师蹭着曲谱扭头,见面前长相精致的男生抿着唇看他,低低询问,双手绞在一起,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让他瞬间良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在干什么?宁骆唱歌不好听又不是自己的错,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少了对音乐的敏感度。在艺术上,他是残缺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而自己,居然没有耐心修补一个残缺的灵魂?他真是枉为人师!
宁骆眼看着声乐老师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好像都升华了,身边隐隐飘来淡淡莲香,佛音环绕。
声乐老师摸了摸他的头,慈眉善目:“好孩子,老师先想想该怎么教你。学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去吧,去厨房喝杯水,让灵魂得到短暂的安歇。”
宁骆是被吓出去的。
他晕头晕脑去了厨房接水。
捧着杯子喝了没几口,看到了向卜言跟路庭洲在说话。
宁骆那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假装无意,离近了听墙角。
向卜言正把一杯水往路庭洲手里塞:“庭洲哥,喝水。”
路庭洲看了眼摄像机,接过来,疏离道谢:“谢谢。”
顿了下,放到了桌子上。
向卜言盯着他,催促:“快喝啊,怎么放下了?”
路庭洲:“一会喝。”
向卜言难过失望又悲伤:“你跟我这么生疏,是因为宁骆,还是宁汐白?”
“都不是,”路庭洲指着那杯水,问他,“100度的水,想烫死我?”
宁骆捂着嘴偷偷乐。
向卜言看看那杯水,又看看路庭洲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急中生智:“100度是我对你爱的温度啊庭洲哥,热辣滚烫!”他把水杯往路庭洲面前推,真诚说,“你感受下。”
路庭洲:“你是我见过被同化得最快的一个。”
向卜言:“啊?”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正要追问,眼角余光看到宁汐白居然跟他哥向思奇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向卜言的雷达立马响了,把水杯重新塞给路庭洲,匆匆说:“我先去解决个事等会再来舔你!”
路庭洲刚放下水杯又被烫了下,深吸口气,开始想把聂文涛扔到马里亚纳海沟深潜了。
身后传来掩盖不住的笑声,他回头,看到了角落里若隐若现的脑袋。
“你怎么在这?”
宁骆见已经被发现了,探出头来,指了指玻璃杯:“90度的水也不能喝哦。”
路庭洲气笑了:“怎么,你是想说直角卡喉咙?”
宁骆眼睛一亮:“你懂我!”
“……”
路庭洲沉默了下。
好像、似乎、貌似……他也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