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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真好。
兰泽看她微微笑,又羞赧起来,声音也低下去:“嫂嫂,大哥他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勉为其难留着他吧!”
这下还没等福嘉说话,他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回去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好,福嘉又想着去行宫住几日。
白禾说的对,可心的人就那么几个,福嘉舍不得他们留在府里当下人,都安排了好去处。可她自己身边的人就有些不得劲。
白苗胆子小,还粗心,每次收拾东西,总要一件件问她。
福嘉倚着吃一碗汤水,白苗就抱着几个卷轴进来,问:“殿下,我想着带几幅画过去挂着,你看看这几幅可行?”
福嘉托着腮:“展开看看?”
前两幅是西京几个画师送的水墨山水,再后来是一副狸奴戏春。
白苗又拆了一副。
那卷轴福嘉看着眼熟,刚要阻止,白苗已经抖开了。
这是宫廷画室所做的工笔彩画,画风写实。白衣女子坐在秋千上,足尖点地,笑意安然。玄衣男子则站在她身后,容貌冷峻。两人的手交握在女子肩上,一对璧人,格外般配。
待看清画面上的内容,白苗倒吸一口凉气,匆匆忙忙要把卷轴收起来。
福嘉阻止了她:“就放那儿吧。”
白苗退出去,她重新把画抖开,心里道:画师可真会美化,那时候她明明已经心怀鬼胎,心中百味陈杂,又怎么会是这样纯然的神色呢?
兰烽看她,向来炽热霸道,也不是这样的。
她对着画出神,想着前世的种种,猛然一个念头起:倘若兰烽所说的梦境,是这几年他机缘巧合,回忆起了前世。
即便他知道前世的身份,依然为自己出生入死。
那么会不会,前世他和赵端平在西北叛乱,根本就不是为了当摄政王,而是……
她的心怦怦跳,而是为了救她?
福嘉晃晃脑袋,想把里面的水甩掉,她怎么能这么自负,有这等狂妄的想法?
这时候,白苗忽然在外面扣门,慌慌张张地道:“殿下,殿下,宫里传来消息!”
福嘉从画上移开眼,白苗进来,似乎是小跑来的:“宫里传来军报,箫易在环州附近身中数箭,当场毙命,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