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北区,著名的工业城区和码头,其航线连接着大陆各国,混乱与繁荣同在。
莫宣雨走下马车,靴底踩着街道上的污水,站在了北区最繁华的弗兰克大道上。
此处街道车水马龙,拥挤嘈杂,浓烟布满天空,来往的行人服装各异,说着天南地北的口音。
有人眼中满是麻木,有人眼中满是意气风发,幻想着能在这处经济中心干出一番伟业。
此时的莫宣雨换了身打扮,黑发蓝眼,深灰色的风衣,像是一位来到异国他乡的商业精英,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从容与优雅。
再配上他那漂亮的脸庞,仿佛三言两语就能哄的无数人往他这大把投资,哪怕被骗了也无所谓。
“先生~买束花吧,它与您的美丽格外相配。”
街头,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向着莫宣雨极力推销,花篮里面是一些新鲜的玫瑰与白蔷薇。
“三朵白蔷薇,快枯萎的那种。”
莫宣雨拿出一枚银币递给那个小姑娘,后者眼中的可怜兮兮立即消失了。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银币看了看,指尖在银币上摸到了熟悉的标记后,才把银币还给莫宣雨,转身带着他拐进一条巷子。
这银币被塞在彼得导师的信中,是黄昏刺客独特的身份证明。
巷子幽黑深邃,两人大约行进了5分钟,小姑娘才停下脚步敲了敲一处房门,上面挂着“凯因锻造铺”的牌子。
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背心,手上拿着铁锤,脸上布满黑灰,显然刚刚是在火炉边进行锻造工作。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年轻人打开门瞧见小姑娘后有些奇怪,随后有些警惕的看向一旁的莫宣雨。
“是导师他们安排的刺客先生到了。”小姑娘说道,“人就交给你啦,我继续去卖花了~”
说完小姑娘就哼着歌跑开了,她作为自由公社安排在北区的接头人,任务就是把人带到指定地点,明面上的身份则是一名卖花工。
王都北区内的势力错综复杂,自由公社的成员也大多居住在这,莫宣雨便是通过彼得导师的信件得知了白蔷薇暗号。
年轻人放下戒备,他向莫宣雨点点头,“请进来吧,刺客先生。”
莫宣雨走进锻造铺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浪,温度比外面高出许多。
他随手摘下帽子挂在一旁。
那年轻人朝着屋内喊道,“老师,有先生来了。”
屋内的门帘闻言掀开,一个络腮胡男人探出头,他的眼神好似鹰隼般犀利,以至于莫宣雨的动作下意识戒备了起来。
那股审查般的目光很快消散。
“你就是莫拉吧,比信上说得还要年轻,”凯因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叼着烟,仔细打量了一下莫宣雨后喃喃道,
“彼得真是够狠心的。”
他转头回到屋内,“进来吧。”
旁边的年轻人听到莫拉的名字就愣了一下,他瞪大双眼望着莫宣雨,不敢置信道,
“您就是莫拉大师吗!我很早就听过您的故事!”
在自由公社内,莫拉·维纳斯的真面目不为人所知,但他的名头很大,几乎每一个自由公社的成员都知道他。
也因此当莫拉·维纳斯主动向太阳王投降时,不少成员都认为这是骗人的,莫拉大师怎么可能背叛他们!
年轻人也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当他得知眼前这人就是莫拉时心中自然无比激动,因为这代表莫拉的背叛只是高层的安排。
“希望你能继续保密。”莫宣雨冲年轻人微微一笑,在得到年轻人的连连保证后,转身走进屋内。
屋内,凯因坐在桌前给莫宣雨倒了杯水,他抽着烟示意莫宣雨坐下,从旁边的书籍里面拿出一张地图。
“所有的计划我都知道,因此接下来我会给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我不会亲自出手,任务的关键只能靠你自己。”
凯因严肃说道。
有关凯因的身份比较神秘,他曾经是自由公社内最早期的成员,称得上元老二字。
后来因为与其余高层领导人的意见不合,以及身体不堪重负,凯因最终选择了退出自由公社,隐姓埋名成为了一名锻造师。
但他也没有彻底脱离自由公社,而是用着自己的方式为公社教导培育了一大批新鲜血液。
莫拉·维纳斯的间谍计划,只有彼得导师,还有眼前的凯因知道,他们两人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革命伙伴。
“地图上是我们在王都内所拥有的武装力量,大约有1000人,都是工人和士兵,可以在必要时搅乱王都。”
“这些,这些....是太阳之子有可能居住的宫殿,周围都有重兵把守,他今年大概3岁左右。”
凯因指出了许多太阳之子有可能居住的宫殿,王宫里不少侍女和卫兵都是他们的成员,但因为太阳王做事谨慎,他们一直无法确认具体位置。
“你那边的进度如何?”凯因接着向莫宣雨问道。
“太阳王邀请我去参与晚上的宴会,我是通过护送艾瑞克王子回到的王都。”莫宣雨回答道。
“另外还有件事,在回到王都的路途上,我们遭遇了反抗军的袭击。”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那就是揪出内鬼。
凯因听完皱着眉,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他抽完了手中的烟,这才低声骂道,“难怪艾瑞克忽然终止了和我们的联系,组织里面果然有内鬼!”
“我们在立场上是支持艾瑞克发起一场政变,消耗太阳王的守卫力量,最好能逼迫对方下台,所以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刺杀他。”
“而能独自调动一只地方反抗军,那个内鬼的身份不小,甚至很有可能猜测到了我们的间谍计划,但他应该还没查出来你是间谍的证据。”
“得抢在他找到证据之前除掉他。”
“这件事交给我和彼得来查,艾瑞克那边我也会让人去解释清楚,你先专心应付太阳王。”凯因又点起一只烟,
他微微垂头,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