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胜利,克莱因庄园。
“为什么小花园还会有蔫了的花?我昨日不是再三叮嘱过每一朵花都必须得是最完美的吗?赶紧去把那枝花剪了!”
“喷泉里是谁擅自洒的花瓣?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的脑子里是进了喷泉水还是花瓣酯?难道春天来了,你的小脑也要开花?该死的,快去把那水面上的花瓣统统捞出来!”
沉寂了数月的克莱因庄园在某一日清晨突然重归热闹。
偌大的庄园里,仆人侍从纷纷忙碌起来,力求将一切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
负责庄园各个版块的管家像是在暗中较劲,鼓足了气规整着自己管理范围内的每处细节。
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相比于克莱因庄园日常的轻松宽容实在显得过于严苛,可整个庄园上下的仆从皆是不敢有任何懈怠。
谁不知晓今日是陆易少爷回家的日子?
虽然克莱因公爵和阿斯特勋爵没有明说,可克莱因庄园上下的侍从都能清楚看见他们的重视。
克莱因庄园必须以最好的姿态欢迎小主人的回来。
……
阿斯特今日下职时,陆易已经抵达了克莱因庄园。
从庄园门口侍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阿斯特有一瞬间的眉开眼笑,但很快他的笑意就被压下了嘴角,转而恢复成了寻常待人时的冷淡矜贵。
“走吧,回主厅,今日下职早,就在家里用餐了。”
驱车的仆从无声将马车驾得更快,从克莱因庄园大门入口到主宅就这么一小段路,硬是比以往还快上了数分钟。
侍从为他打开大门,阿斯特径直走向一侧的次餐厅——在没有访客的时候,克莱因家都是在此处用餐。
果然,这会儿其余的几位克莱因都已经用上了餐,丝毫没有要等他回来一起用餐的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克莱因公爵甚至还颇为惊讶地看向他,优雅地将手中的刀叉放下。
“啊,阿斯特,你今日下职真早。”
“正常的下职时间范围内而已,我的能力还是有限,不及父亲解决问题迅速。”阿斯特皮笑肉不笑道。
“母亲日安。”
阿斯特一边说着,一边在陆易身旁缓缓坐下。
“陆易。”
面对自己喜爱的弟弟,阿斯特冷淡的脸上终于吝啬地显露出了一抹笑容。
“哥。”陆易卖队友卖得毫不手软,“父亲今日下午一直在家哦。”
“哦?看来今日是父亲又翘班了?”阿斯特顿时恍然大悟道。
克莱因公爵被阿斯特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刺激到,立马嚷嚷道:“嘿!你那是什么眼神,反了天了!”
阿斯特无奈道:“我只是复述了一遍父亲的行为而已,还请父亲不要多想,本月再翘一次班,姑姑就该念叨您了。”
见阿斯特拉出克莱因王后,克莱因公爵立马瘪了气,讪讪道:“我知道了我知
道了,今日这不是例外吗?我想陆易回到家如果看不见他最亲爱的父亲,一定会失望的。”
陆易立马拆台道:“不会的父亲,我今年是二十一岁,不是一岁。”
克莱因公爵义正词严道:“胡说!在父母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小孩!”
“赛任,不管怎样,翘班确实不好。”克莱因夫人悠悠开口道,“你下午明明同我说是休假……”
克莱因公爵额际沁出点点冷汗,朝着克莱因夫人摊手道:“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克莱因夫人挑眉道:“噢?是么,亲爱的赛任,今晚时间还有很长,我们可以好好解释一下。”
*
克莱因公爵后来是如何同克莱因夫人解释的陆易并不清楚,陆易只知道这一晚连带着第二日一整天,他也没再看见自己亲爱的父亲。
倒是阿斯特第二日正当休假,计划在克莱因庄园好好待上一整天,权当放松。
陆易前几日奔波路途中,便也准备同阿斯特一起宅家休息。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兄弟两人的“宅家”计划在午后收到一张邀请函后正式宣告破灭。
侍从将那烫金的硬质邀请函交给阿斯特,阿斯特看清那邀请函上的内容后,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陆易见状好奇道:“哥,上面写了什么啊?”
阿斯特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陆易。
陆易接过邀请函阅读了起来。
阅读完后,陆易沉默片刻,下意识仔细翻看起那邀请函的外壳。
确实是克莱因王后的私人函件。
邀请函本身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很中规中矩的邀请而已。
有问题的是函件外封与内件的不适配。
这封从属克莱因王后的私人函件,里面装的不是来自他们姑姑克莱因王后的信,而是来自他们的姑父——新胜利正儿八经的国王,维克托五世的信!
君主的邀请,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去也就去了,毕竟王宫他们也没少去。
只是陆易颇为不解,这位国王为什么要以这样一种怪异扭捏的方式送来这封邀请函。
如果只是为了邀请他们前往王宫,完全可以由克莱因王后转为传达。如果是出于国王的邀请,又何必将邀请函藏在克莱因王后的私人函件中送来?
陆易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好在陆易是个虚心好学的人,想不出问题的关键便立马求助起身旁的阿斯特。
“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陛下要这样做,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吗?”
阿斯特却摇了摇头,只道:“陛下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对,然后呢?陆易期待地看着阿斯特,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阿斯特说完这句话便没了下文,径直起身催促道:“陆易,快去收拾一下,我们要动身了。”
新胜利王宫距离克莱因庄园有一段距离,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再晚些可能就赶不上邀请函上写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