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风湿,下雨天腿会疼。”
听到他的话后,姜邈松了口气,又有点尴尬。
她都想敲敲自己的脑袋了,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严重吗。我奶奶也有风湿,之前总看她疼得下不来床。”
“还好,不是很严重。”
或许是因为有了经验,他按摩的力道把控的很好。按的她很舒服。
姜邈出言调戏他:“下次不如换手试试。”
周屹川瞬间就停了动作,看向她。
姜邈单手托腮,笑容狡黠:“你听懂了?”
他不回答,只是轻声斥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从前他管她,她会嫌烦。可现在他管她,她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偶尔还会故意做错事,来惹他生气。
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约束的感觉。
“你虽然现在这么说,下次肯定也会同意的。你之前还用过嘴呢。”
他眉头微皱,低声打断她的口无遮拦:“行了。”
姜邈抱着枕头咯咯直乐。
她说肚子饿了,想吃苹果,
周屹川洗净了手,仔细做好消毒,又戴上一次性的食用级手套,开始给她削苹果。
姜邈就在旁边看着,支着下颚。觉得刚才那样还不够,她又笑眯眯的问他:“周屹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她本意只是想逗逗他的。
可男人给苹果削皮的手顿了顿,他抬眸,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深邃的瞳仁,总让人揣摩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的时候,姜邈就觉得他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看似脾气温和,实则对谁都一样,一视同仁的疏离。
彬彬有礼,谦逊斯文。
可越这样,越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好像对谁都客气,对谁都礼貌。
往往这种人,都是不易交付出真心的。
姜邈对他没什么好感,自然也爱将他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其实现在也一样,他在姜邈眼中,还是那个心思深重,城府极深的人。
他仍旧不会轻易交付出自己的真心。
被他这么看着,姜邈突然开始慌了,好像自己的玩笑话被他当了真。
她咳嗽一声,试图解释:“我就是开个......”
玩笑二字还没说出口。
他低下头,只喉间轻嗯,继续手里的动作。
那把水果刀在他手中格外熟练,一长条的果皮整齐削落,中间甚至没有断过。
姜邈哦了一声,庆幸终于从这个尴尬中走出。
她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手机,可下一秒,她的手悬停在半空。
瞪大了眼睛。
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将自己的问题和他的答案关联到一起。
——周屹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嗯。
因为巨大的震惊,导致她声音有些发紧:你......你说什么?
比起她的反应⑿⑿[,周屹川显得平静很多。
他将削好皮的苹果放回盘中,不经过自己的手,将其切成小块。
病房内的暖气给的很足,他的外套早就脱了,搭放在沙发上,此时身上只剩一件深蓝色的衬衫,下摆齐整地扎入裤腰之中。
黑色西裤,平整妥帖,不见一丝褶皱。
他个子太高,正常高度的桌子对他来说,过于低矮。
他得弯腰。
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从容优雅。
“没听清?”他切好水果后,连盘子一起端过来,“我说我喜欢你。”
神色平静,语气也平静,站在床边,垂眸看她。
就好像只是在叙述今天天气如何,吃饭了没有。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姜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居然换来这个答案。
她眨了下眼睛。
周屹川拖来椅子坐下,一语道破她的内心:“姜邈,你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
他像是一个无所不知,却对这个世界冷眼旁观的主宰者。
可悲之处就在于他的无所不知。
他爱的太满,不给自己留一点缝隙,被冷漠的人炙热爱着。
姜邈不可能感受不到。
可她总是对他恶语相向。
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从自己身边推离。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想过告白。
很久以前就曾鼓起勇气,想要告诉她这一切。可那个时候她充满怨怼的看着他。
她妈妈强迫她改了志愿,不许她选择自己想学的专业。
她一面说那个专业没前途,一面以姜邈成绩不行为由,将她送出国留学。
不顾姜邈的反对和抗议。
结果她前脚飞机落地,后脚周屹川也来了美国。
所以姜邈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这桩婚约。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往心里去。”
或许是见她久久没有从震惊中缓解,周屹川将这件事轻拿轻放。
为了让她躺的舒服些,他调高了床的高度。
差不多也到了换药时间,周屹川叫来护士,站在一旁盯着。
一天要输三袋,这是第二袋。
他抱臂环胸,靠着身后那张桌子,站姿闲适。
姜邈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停在输液袋上,并未看她。
她的心脏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跳动着。
她的确有过一丝怀疑,周屹川或许,是喜欢她的。
大约潜意识里也是仗着他对自己的这份喜欢,所以才会在他那里为所欲为。
她希望自己的不堪能让他对自己厌恶,这样就会作废
那桩婚约。
可时间长了,她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