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总是模糊。这眼镜上手后,倒是看得清楚了不少。
他一时之间激动,拍了拍琇莹的肩。
“公子是好孩子。来来,今天高兴,喝!”
琇莹看着他那比拳头还大的陶碗,吓得退了一小步,连连摆手,但还是被灌了一碗。
他倒地之前,还在想,姚贾老小子,多久没被允许喝酒了,跟他都能喝起来。
姚贾笑得得意,他自斟自饮完了琇莹带的酒,他带着醉意戳了戳琇莹的脸,“公子一杯倒啊,哈哈哈。”
琇莹的酒来劲儿慢,但奈不过他喝得多,此时已经上了脸,他已经半晕了,大着舌头高叫。
“谁家的小娃娃?长得真像陛下,怎么我家娃娃没长这么好的面皮啊!”
说完就开始嘟囔他那跌宕起伏的一生,干过梁之大盗,赵之逐臣,后来得遇陛下,也被赐过车百乘,金千斤,衣王衣冠,舞王剑,现在也能去教学生了,教以后出使西边疆土的学生。
哈哈哈。
公子,从那边的学宫始建,姚贾便想去了。
他平生没什么会的,就会出使。
他高谈阔论,然后叭叽一下倒在了琇莹身上,鼾声如雷。
琇莹一下子被他在背上的震动惊得起身,然后手上也没收住力,一拍小案,案榻了。
琇莹连着背上打呼的老头一起向前倒去,他刚受伤的手又被木扎了。
估计唯一的好事就是他被疼醒了,脸没陷木头堆里。
他这一番折腾还没给姚贾弄醒,反倒是把姚贾的家眷给引了过来。
姚夫人虽上了年纪,但是泼辣不减当年。
见琇莹一脸呆,还有被扎的手鲜血直流,忙唤身后的人来收拾并给琇莹请医。
“我的公子耶,这天杀的,口口声声与我说,只与你商量事,未料竟是做出这等事来。”
琇莹有点放空,见她的架势,想给姚贾说几句好话。
“啊,没事儿没事儿。先生是好意,我喝得也开心。”
他一说,姚夫人更气了,她一边翻看琇莹的伤口,心疼地给琇莹扫手上的木刺。一边一脚踹在琇莹后面呼呼大睡的姚贾。
“不要你喝非喝,天天喝,公子不能喝酒,还带着公子喝。”
这一脚带着风,琇莹都替姚先生痛。
姚贾被熟悉的力度踹醒,下意识地蹬腿坐起来。
“我没醉。”
然后就被给琇莹拨木刺的姚夫人又给踹了一腿。
“遭瘟的,喝喝喝。”
琇莹见姚贾眼都没睁就开始求饶,脸上红晕跟涂了一大坨血一样,心道夫人威武,但还是坐起,劝慰道,“一些小伤,夫人莫要请医了。”
他到底身份尊贵,被别人看到他受伤请医,少不得姚贾难
做。
姚夫人心领神会,给了自己身后侍女一个眼神,那女子跑了出去。
她又让人把姚贾抬走并拿了伤药,拉起琇莹到一边坐,又倒了一杯醒酒茶给他。
“招待不周,公子莫要见怪。”
琇莹乖乖喝了,掂了一块姚夫人递来解苦的糕,在夫人慈爱的目光下很有礼貌的行礼感谢,“夫人很周到,点心很好吃,琇莹多谢夫人。”
称名不称字,他的态度礼敬有加。
姚夫人拉着他的手,心疼地上药,“难为公子还记得老身,你带来的那板栗的糕饼甚是可口。”
琇莹轻笑,凤眼弯弯。
“夫人喜欢就好。”
姚夫人更是开怀,拉他要留饭。
天色还早,但琇莹今日晚上还要去跟刚被阿政质留在咸阳的巴清掰扯,便礼貌的婉拒了。
姚夫人笑着送他出门,并了几锅自己刚蒸的糕饼让他带回去甜甜口,又拿了几瓶伤药嘱咐他的手要好好休养。
琇莹又是应是,提上了糕点,然后爬上了硕早已等在门口的车,他微笑着与姚夫人道别,这才倚在车辕上,半眯眼吹风。
他有点晕,没见到硕的眼神有点不对。
“公子要不要进去?”
硕一边驾车一边扭头问他,还眨了一下眼,示意他朝里看。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琇莹摇头,他坐在车边发呆,见了他眨眼以为他脸抽筋,还有点担忧。
“脸无故抽筋是帕金森的前兆,我带你先去找青邑瞧瞧,现在是小事,扎两针估计就好。”
硕不知道帕金森啥意思,但公子都找青邑公主了,铁定不是啥好事。
他于是也不替琇莹打掩护了,直接让他往里瞧。
琇莹呆呆的听话往里看,然后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阿政沉声问。
“巴清?”
“阿兄的耳目通天。”
琇莹钻进了车里,靠在他身侧闭目休息,他有些晕,所以不多说话。
阿政摸了摸他的脸颊,看见他手上的伤,也没有说话,只径自翻了他马车旁侧的书篓,想找些药。
他最后只掏出了数百封信,他并未展开。
不必看,那上面的阿兄亲启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给他的家书。
咸阳到百越,千里之遥,五年之远。
所以你写了多少封?
他只见一书篓,便觉得窝心。
琇莹从章台宫醒来时,天色已晚,他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
他见了右手,轻笑。
然后抬起眼见天色暗沉,下意识的拧眉揉眼,观望外面。
“什么时辰了?”
他蹬着靴子,随意地披上外衣,将散开了的头发撩起,一边净手一边询问守着他的侍人。
两个侍人将帘子挂起,回道,“回公子,申时末,陛下说时间还早,让您不必着
急。”
琇莹拒绝了侍人伺候,将外衣上的系带绑好,又拿起了一根白玉簪把自己的长发扎束起来,腰间只缀了自己的私印,很平常闲适的打扮。
侍人见他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