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灯,屋子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只是筑基期的夜风除了能蕴育灵花灵草的蕴灵术外,再没有掌握其他法术,所以他只能跌跌撞撞摸黑上床,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外门弟子的呐喊:“夜风,出来!”
夜风也不知道外门弟子为什么叫自己,总之快点出去就对了。
他于是飞快的从床上下来,提着鞋子一边往脚上套一边往外面跑,刚刚摸黑跑出屋门就噗通一声摔了一跤。
“你就是夜风?”
一个十分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传入夜风的耳中。
夜风爬起来,擦掉脸上的泥巴正要回答,旁边的那个外门弟子激动的替他回答道:“是,灵秀长老,他就是您要找的仆役夜风!”
借着月光,夜风终于看到一个身着灰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柄宝剑的道姑立在空中。
凌空虚步!
只有修为境界达到第四重灵寂期,才能凌空虚步,脚踩实地似的在空中漫步!
这个道姑是长老?鼎鼎大名的掌门师妹玉衡峰灵秀长老?
据说她已经五百六十多岁了,虽然看起来如花似玉,仿佛十八九岁的少女,可实际上她比满脸皱纹的紫云长老年纪还大!
夜风正在瞻仰这位传闻中的灵秀长老,而灵秀长老也在打量夜风,见夜风虽然长的还算秀气,却呆头呆脑一脸憨憨的样子,她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果真是傻瓜一个!
“咳咳……仆役夜风,本长老奉掌门之命,前来使唤你,你可有话说?”灵秀长老一脸严肃表情。
夜风光速摇头。
“没话说就好。”
灵秀长老点头表示满意,心里却腹诽不已,这傻瓜也太傻了吧,都不知道邀功讲条件吗?怪不得紫云那个老东西使唤他使唤的那么顺手那么勤快!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种子,丢到夜风的面前,道:“仆役夜风,本长老给你一包碧目花种,三个月之后本长老要看到至少一百株中品……不,上品碧目花,你明白了吗?”
夜风正要回答,那个外门弟子抢先回答道:“长老放心,他明白了!”
灵秀长老又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满意。
看着手里一大包花种,满脸凝重之色的夜风,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让一个筑基期的仆役,三个月内培育一百株上品碧目花,这要是传出去会不会被人说自己虐待仆役?
而且这个仆役才十二岁……
犹豫片刻,灵秀长老开口道:“仆役夜风,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她话中隐藏的意思便是,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或者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如果有的话就快点说,等本长老走了你小子就没机会了!
夜风嘴巴刚刚张开,旁边的外门弟子就抢先说道:“长老,他没什么想问的!”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灵秀长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外门弟子,这个外门弟子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夜风拿着花种,迟疑半晌,终于抬头道:“灵秀长老,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
果然有要求啊!
也是,这个任务确实太苛刻了……灵秀长老心里暗暗发笑。
“那你说来听听。”灵秀长老点头道。
旁边跪在地上的外门弟子竖起耳朵,屋子里的那些仆役也都屏住呼吸,等着夜风说话。
这小子要问什么?
这个小傻瓜该不会冲撞灵秀长老吧?
夜风神色窘迫,磨磨唧唧了半晌终于问道:“灵秀长老,你真的五百多岁了吗?”
这一刻,周遭的空气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外门弟子吓蒙了,屋子里几十号仆役惊呆了。
这个憨货,怎么敢问出这么冒失的问题,他就不怕激怒灵秀长老吗?他就不怕被灵秀长老一剑斩了吗?
灵秀长老虽然有些时候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就像个爱咋呼的毛丫头,但她在长生宗——不,在整个云州都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灭绝剑!
拥有灭绝剑之名的灵秀长老,杀一个仆役还不是简简单单,与碾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
外门弟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屋子里的仆役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屋舍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死寂的可怕!
“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凌空虚步的灵秀长老双拳紧握,肩膀颤抖,一张俏脸已经变得铁青,嘴角更是疯狂抽动。
夜风却像是没有预感到危险即将到来,他摸摸鼻子,木讷的说道:“灵秀长老,我只是觉得奇怪,四百多岁的紫云长老已经那么老了,满脸都是皱纹,头发眉毛都白了,可五百多岁的你却这么年轻,还这么……这么好看,就像大姑娘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到好看二字,夜风微微有些脸红。
他不是拍马屁,灵秀长老确实长的挺好看的,虽然她头发有些凌乱,一身灰色长衫也朴素至极,但她那张脸却娇俏可人,宛如即将成熟的苹果,令夜风产生了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当然,他绝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
立在空中的灵秀长老本来已经满腔怒火,恨不得一剑斩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傻瓜,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
她勾起嘴角,得意洋洋的说道:“本长老当然比紫云那个老匹夫好看,这说明本长老驻颜有术,长生有方啊!”
“难道修士的外貌与年龄无关?”夜风更好奇了。
灵秀长老嘿嘿一笑,还很臭美的甩了一下头发:“应该说与实际年龄无关,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相由心生’这四个字便好。”
灵秀长老话一说完,便转过身去,咻的一声向射高空。
掠过玉琼峰,她才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变成火柴盒大小的那处仆役屋舍,嘻嘻笑道:“本长老长得好看,嘿嘿,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好看,嘿嘿嘿嘿……”
外门弟子从地上起来了,他随手打了